上收集血液。女人不停出現,接二連三地為我和涼子獻上自己的血液。
到了最近,就算是生的血液也沒關係了。涼子會將血液混在白酒內,讓酒變成玫瑰色,或是放到冷凍庫後製成冰沙,代替糖漿淋在布丁上。
因為越來越需要血,所以我狩獵女人的週期也變得越來越短,我有點焦躁起來了。雖然女人是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我採集的血液幾乎一天就用完了。我基本上是在白天找俱樂部的客人出來,可是一天要採集兩個女人血液相當困難。然而,我們消費的血量卻日益增加,涼子和我只要一天沒吃有血液的甜點就會煩躁不安。有時候,我會赫然發現自己咬破手掌,大口地吸血。
所以那時候我才會不得已用了那麼貪心的方法。
那時,我一如往常地採集女人的血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女人的出血狀況很糟糕。她的血液迴圈大概很差吧。女人臉色發青,血液更是出不來。這樣的話,連一人份的甜點都沒辦法做,我終於發了脾氣。
當我發現時,我在女人脖子上製造出了比意料之中更深的傷口。女人發狂地要解開捆綁,血液不停地流出,流出了容器外。我把浴室裡所有的毛巾和浴巾和拿了出來,讓它們吸滿了血,它們迅速地被染成美麗的紅色。我等到毛巾變得溼答答之後,就塞到包包裡,幸好是塑膠製的,所以幾乎沒有滲出來。
最後女人終於安靜了。因為血流狀況很差,所以我用刀子再挖開了傷口,結果只再流出一點點的血液。女人呻吟了起來。我用力地拿刀子狠狠地刺下去,深度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挖了傷口裡的肉。已經不再出血了,女人雙眼圓睜,直直地盯著我,半開的口中垂著白色的舌頭。
我楞楞地低頭看著女人的身體一陣子之後,抱著沉重的包包離開了飯店。我再也回不去了。
拓哉
收到最後的一封信的一年後,我接到了警方的聯絡。我將拓哉的信全都交了出去,過了不久,兩名刑警前來拜訪我。
「非常謝謝您的協助。」年長的刑警向我行了個禮,「這樣一來調查也能有所進展吧……我雖然很想這麼說,其實我們還是沒什麼頭緒。」他誇張地攤了攤手,「這個嘛。房間裡有一封給您的信,我想應該是拓哉最後的信了。您要看嗎?」
「好的。」
年輕刑警將裝在塑膠袋裡的信遞給我。
「因為這還算是證物,所以必須等到調查結束後才能給您,所以麻煩您現在看。」
信上有一半覆蓋著茶色的痕跡。
姐姐:
我和涼子在那之後一直躲在房間裡。我們有很多奶油、麵粉、生奶油、巧克力和水果,可是血液已經用完了。染紅了毛巾的血液有著一種奇怪的臭味——大概是洗衣粉的——根本就不能吃。
沒有血液的甜點吃起來就像吃泥沙一樣,我第一次知道普通的甜點原來這麼難吃。一開始我硬逼自己吃下去,卻只要一吃就會反覆著嚴重的嘔吐,最後反而會消耗體力,所以我不再吃了。
涼子則是一開始就不吃,她可能知道反正終究不能吃吧。她體重掉了一半,乳房像是老太婆般地下垂,只要開口說話,牙齒就會接三連三地從發皺的嘴中掉出來。她的指甲不見了,從指尖滴滴答答地滴著汙濁的膿血(我和涼子會貪婪地啜著那些膿血。)雙眼發黃混濁,沒有頭髮的頭皮長出了無數像火山口的紅疹。
我建議涼子採集動物的血液試試看,但是她拒絕了。她說用動物血液做的甜點根本不能吃。沒那回事,我拼命地反駁她,那些女人也是又醜又臭又髒,但血液不是很乾淨嗎?涼子的生命顯然碰上了很大的危機。她堅持不是人血就不行,因為當年在她耳邊的聲音清楚地說了「人類的血」。就算我拿了動物的血來,她也絕對不會動手做甜點。
不久後,我的狀況也變糟了,我幾乎整天昏睡。被我採集了血液的女人開始出現在房裡,當我試著掬起從她們面板上滴滴答答地流下的血液時,她們瞬間就消失了。之後我只不斷聽到不知是嘲笑還是怨恨的話語。
涼子最後只剩下兩顆上面的兩顆犬牙。雖然意識朦朧,仍舊試著咬我的脖子,但是她已經連咬破面板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感到很哀傷,緊緊地抱住她。她的身體只要一被擠壓,膿包就會破裂。我想割傷自己的手腕,讓涼子可以吸血,卻因為無法施力,只留下淺淺的擦傷。
我在廚房找了半天,發現了切肉刀。我想這個這麼重,如果用力揮下的話,應該可以有很深的傷口吧。我準備好大碗,從手腕上揮下了切肉刀。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