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得好看的堂姐,我也走過去蹲在她們旁邊,跟著哭喊起了大伯。
平時她們兩個看見我都跟躲瘟神似的。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嫌惡我了。我以為她們失去了父親,應該會懂得珍惜別的親情,比如我們之間這種堂姐弟關係。
我又得寸進尺地往我二堂姐身邊挪了挪,甚至都蹭住她的衣服了。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並沒有說話,繼續吊著嗓子哭嚎。說真的,難聽得跟綿羊叫喚似的。我就小心翼翼地伸過手,從她拎著的那個包裡抓了一把紙銀子,扔進火堆裡。
就這樣,一直平安無事的,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是打心眼裡想跟她們處好關係。平時連一個能玩的朋友都沒有,我未免感到太孤獨了。
可再一次抓紙銀子時,不小心撓住了我二堂姐的手。結果,她止住了哭聲,慢慢地扭過腦袋,用猩紅的眼珠子瞪著我,像一頭被驚著了的野獸,呼吸變得愈來愈粗重,嘴唇翻卷著牙往外齜。
突然她一把逮住了我的頭髮,使勁往下一摁,一通亂撕亂搖。然後站直身板,揪著頭髮不撒丟,把我給拽起來,轉著圈子把我掄得雙腳離地。然後猛然一撒手,將我給扔到地上,再騎到我身上來,兩個巴掌像鞋底子一樣結實,有韌性,沒命地朝我身上亂拍,嘴裡狠狠地罵著,你這個晦氣的災星,幹嘛想著佔我便宜。
還是我母親趕忙跑過來,把她從我身上推了好幾下子才推開了。跟她吵起架來,說你真大個閨女了,打恁弟弟幹啥,他才六歲,哪懂得佔你便宜啊。我二堂姐說,他沒事賤著挨著我幹啥,看見他那個樣子我還不夠噁心得慌呢。說罷,使勁往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