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頭疼的事兒呢。
這不是給我大伯辦喪事嘛,本來指望著別人回禮,能落得一筆錢。於是我母親就向外借了些錢,總算體體面面地把這場喪事兒給辦下來了。
結果,把賬算了算,這場喪事兒辦下來,還成倒賠錢了。總結了一下原因,原來是我大伯生前給人家隨份子錢的時候,隨得太少了。一般人都隨個八毛一塊的,他卻給人家隨一毛兩毛。等人家回禮的時候,自然也是照樣兒給隨個一毛兩毛的。
把我母親給氣得,罵也罵了,還能有啥法子,也就頭疼得晚上睡不著覺唄。
在我父親一個勁地堅持下,還捱了兩頓狠打,我母親咬了咬牙,又從鄰居家借了些錢,給楊芍月買了一副最便宜的小棺材,勉強將屍體給塞裡面去了。
本以為這事兒差不多辦利索了。可我父親又來事兒了。他提出要給楊芍月再辦一個喪禮,將她體面地給送走。氣得我母親渾身打擺子,直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如果你非要辦的話,你自己借錢去。
可我父親根本就借不來錢,人緣太差,沒多少人願意搭理他恁些。只能又催促我母親去借錢。我母親不肯去,老借人家錢,這臉就不是個臉了麼。我父親掂個板凳蓋她頭上了,說你到底去不去。
鮮血順著頭頂慢慢流下來,將我母親的臉龐給染紅了。她坐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不吭氣,也不流淚,呆呆怔怔的,彷彿傻了一樣。我父親嘴巴一努,抬起腿又往她臉上給跺了一腳,令其摔倒在地上。
見我母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我父親又罵了一句,你就在這兒裝死狗吧。然後氣匆匆地回床上矇頭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