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他?
自己也是該死,什麼不好玩,跟這個傻書生玩談婚論嫁?!
“尾生,我不可能嫁給你。”釋斷然道,“我根本就不是你說的善人。我只管殺人。”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是你另有苦衷。”尾生如是道。
“相信?你憑什麼相信?傻子,這世上沒什麼是值得相信的!”釋突然有點生氣了。
“我就是……信你。”尾生又陷入了他自己的,堅定的邏輯,“天涯海角,我都與你一道。”
她應該宰了他的不過也不用,這個傻子,隨便糊弄一下,不難。
“你真要與我海角天涯?”她問。
尾生堅定地點頭。
“好。待我處理完手頭的事,三日之後,子時,在上次與我舅舅碰面的橋下見面。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她面不改色地撒謊。
“好!”
“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她轉身,心頭卻突然爬過一絲愧疚,又回頭對痴痴望著她的尾生道,“你呀,以後不要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尾生撓了撓頭,朝她揮揮手:“不見不散!”
雪花零零散散地飄下來,遍野的荒草颯颯而動,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尾生一直使勁地看。直到完全看不見她的身影。
她頭也不回地走著,短暫的內疚很快被新的“工作”代替,葫蘆山上的金大牛可比那個叫尾生的傻瓜重要多了。
10
“我有一點累,是怎麼回事?”釋閉上眼,將腦門抵在了老橋的肩膀上。
老橋繼續揉著她冰涼的雙手,雪花一片一片落下來,沾在他們的頭髮上,睫毛上,然後化成細細的水。
“那一夜,我將那傻小子從橋上拎出來三次。”老橋緩緩說,“三次他都又跑回原地。對他人的堅信達到這樣的程度,令到我也無法不成全他。”
“讓我睡一會兒。”釋一動不動說。
水聲與雪花糾纏成了一個迷糊悠長的夢,一道燦爛的光,將她拉入了另一個夏天。
無遮無攔的荒地裡,面容模糊的男子,靜若磐石地坐在地上,熾熱的陽光如此猛烈,足以將世間萬物點燃。男子一直在等,可直到他倒地不起的那刻,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