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到竿頂,根本不會動,所以即使有人在你背後看你釘窗子,也不會知道卷線輪在動。”
“你打算怎麼辦呢?”最後他問道。
我對著海水看了很久。“不是我打算怎麼辦,菲利克斯,而是要看你打算怎麼辦。”
“我明白了,”他咬著下唇,“讓我等到婚禮過後,好嗎?”
“好的。”他這一輩子已經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也許他還有機會再多救幾個。
“那天晚上我和有些醉意的愛玻開車回到北山鎮(山姆醫生把故事說完)。後來再沒和菲利克斯·杜雷聯絡。夏伯特的案子以自殺結案,三個月後,也就是他女兒出嫁了幾周之後,杜雷因為開車撞上波士頓郵政路上的一棵大樹而身亡。
“可是那年夏天我心裡還有別的事,比方說,就是那年夏天出了鬧鬼的音樂臺的案子,要是你還有時間再來——呃——一點喝的,我就可以跟你講那個故事。你知道,當時大家都在準備大肆慶祝七月四號的國慶……”
鬧鬼音樂臺謎案
“我說呀,我答應過要跟你說那個鬧鬼的音樂臺的事,對吧?這椅子坐得還舒服嗎?杯子裡倒滿了?要聽故事就不能沒有——呃——一點喝的,那是不成的!
“這事還是在一九二四年的夏天,就在我從讓我牽扯進捕龍蝦小屋那件案子的喜宴回北山鎮之後不久。就夏天來說,那年的夏天大家都很健康,沒有太多要我服務的。就連那天我的護士愛玻和我出遠門了,都沒人注意到,可是那很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已經開始忙著要慶祝七月四號的國慶日。
“你知道,案子就是那時候發生的,在那個音樂臺那裡,就是七月四號那天……”
那年的國慶日正好是禮拜五(老醫生繼續說道),對北山鎮一帶的人來說可是難得的大好事,當然在那個時候沒有什麼大週末之類的,差不多每個人禮拜六都至少要上半天班,不過國慶日的後一天向來沒人辛苦工作。
大約在舉行慶典的一個禮拜之前,我在鎮上廣場附近的公園裡遇到了亨瑞·邱爾曲大夫,本地的藥劑師。邱爾曲大夫一向對我很友善,大概因為他大部分的生意都是由我這裡送過去的。當年的藥房還沒開始從香水到野餐用具等等什麼都賣,邱爾曲大夫賣藥和香菸,也有個冷飲櫃檯,不過也就如此而已。
“下禮拜這裡可熱鬧了,山姆醫生,你會來聽樂隊演奏和看煙火嗎?”
“我不會錯過的,亨瑞,這是我在北山鎮的第三個夏天了,國慶日是重要節慶之一。”
他是個面帶微笑、中等身材、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和他的妻子跟兩個孩子一起住在鎮上。我很喜歡邱爾曲大夫,雖然他老是開我玩笑說我是有身價的年輕單身貴族。“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在夏日夜晚應該有比聽我在小鎮樂隊裡演奏長笛更重要的事可做吧.”他揶揄道。
“這就是相當重要的事呀,”我回答時眨了下眼睛,“所有的年輕女孩子都會到場呢。”
我們一起漫步走進公園,走到了那座很古老的音樂臺。那是一個很高的木頭臺子,飽受風霜,需要重新油漆,八個邊都是空的,屋頂形成一個尖頂,頂上還有一個風向標。地板離地約有四呎高,要從地面走七層階梯才能到得了,階梯的邊上都有欄杆,樂隊席的那幾邊也都有欄杆圍著,大概是怕熱情過度的吹奏者往後仰得翻身跌入人群中。音樂臺下方的空間完全用木頭格子圍起來,免得小孩子鑽進去。
“藍思警長有沒有跟你說過鬧鬼的事?”邱爾曲大夫問道。
“這裡?音樂臺這裡?”
“是呀。是一八八〇年左右發生的事,就是這座音樂臺建好之後。”
“怎麼回事?”
“兩個流浪漢——一個黑人和他的吉普賽老婆——到了鎮上。他大概是個主人放他自由的黑奴,從南北戰爭之後就到處遊蕩,可是沒有人確實知道是怎麼回事。有天晚上,他闖進一家五金店,他們抓到了他。他們說他有把一呎長的刀,差點就殺了警長。我猜鎮上的人毫不留情,他們把他用繩子吊死在音樂臺的頂上。”
“動私刑?”我不敢置信,“在新英格蘭沒有人動私刑的。〃
“這種情形很罕見,可是還是有的。殖民地時期的印地安人,還有女巫——在榭冷①,反正,他的吉普賽老婆在被趕出鎮去之前,對音樂臺下了詛咒,他們說他有時還會回到這裡來,仍然戴著頭罩,繩子還繞在脖子上。”
①Salem,美國馬薩諸塞州東北部的港市。
“我聽起來覺得像村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