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姆醫生,你一定得幫幫我!”
“什麼事?”
“我到處去找馬可思,最後終於找到了他的車子,可是他不在車裡。”
“大概在人群裡什麼地方吧。”
“山姆,我覺得在車子前座上有血跡。”
愛玻和我對望了一眼。“我去看看,”我不動聲色地說。那是一輛福特的卡車,兩邊的帆布篷上漆著“馬可思音樂製作”的字樣。去年夏天馬可思·麥克尼爾突然失蹤之前,在北山鎮的路上,這可是常見的東西。現在又把他帶了回來——會是什麼結果呢?
“的確是血跡,”我證實道,“可是這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他可能割到了手指頭,甚至還可能是動物的血。”
“你相信是這樣嗎?”姬兒問道。
我沒有直接回答。“我們去找他。”
“我已經找過了。我每個地方都找過了。”
我想把這當玩笑。“可是你沒有到跳豔舞的帳篷裡去找過吧。”
“山姆,拜託。”
“好吧,我會幫你的。愛玻,你認得馬可思·麥克尼爾的,是吧?我們散開來到整個集市去找他,三十分鐘之後再回這裡碰頭。”
我走的是表演攤位那條路,查了跳豔舞的帳篷和胖女人的展覽場。可是並沒有馬可思·麥克尼爾的蹤影。到那半個鐘點快結束的時候,我碰到艾瑪·詹尼,就向她問起卡車的事。“你說車子差點撞到你,詹尼小姐,那是什麼時候?”
“大概十一點左右,也許再早一點,你見到他了嗎?”
“我們正在找,他好像又失蹤了。”
就像一年前,我忍不住這樣想道。
回到卡車那邊之後,知道愛玻和姬兒同樣沒有找到。“我一定要找到他,”姬兒很堅持地說,“那些血跡表示他受傷了。”
或是死了,我在心裡加上一句。可是我緊接著有另外一個想法。“姬兒,你確定那天晚上和你通電話的那個人就是馬可思嗎?長途電話有時會聽不太清楚的,你知道。”
我看到她有些猶豫。“呃,當然是馬可思。如果不是他的話,為什麼要說他是呢?”
“我不知道,”我承認道。
“要是我連馬可思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那我就太差勁了。”
我看著幾個孩子在賣蛋糕的攤位旁邊的人群中跑進跑出。遠處一些男人正聚在一起準備下午趕馬拉重車的比賽,一切似乎都很正常,除了馬可思·麥克尼爾那輛有血跡的卡車。“哎,”我說,“說不定是馬可思今天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他當然回來了!”
“只有艾瑪·詹尼看到他,事實上,她真正看到的只有這部卡車。姬兒,這對你來說也許很難接受,可是我一定得說這件事。也許馬可思根本沒有回來,因為他根本沒有離開過。一年前,他有很多敵人,也許他們當中有一個把他殺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的聲音像是一聲尖叫。“不會,不會,我告訴你,電話上是馬可思!”
“好吧,”我嘆了口氣說,“我們繼續再找。”
這回我們同意到大看臺那邊賽馬車的地方碰頭。愛玻留在我身邊,一等到只剩我們兩個的時候,她就問道:“你真的認為他已經死了嗎,山姆醫生?”
“我不知道該怎麼想,愛玻。你還記得一年前是怎麼回事嗎?都有些什麼人是馬可思的敵人呢?”
“我只知道當時大家在談的事,他把查德威克鎮長的兒子揍得很慘,你知道的。”
“這事我記得。”
“該死,他認得的人都可能很討厭馬可思·麥克尼爾。他就是那種人,要是姬兒逮到他跟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在誰家穀倉後面的話,連她也會討厭他了。”
“有哪個女孩子搶了姬兒的人?”
“不是哪一個,我知道的就有幾個,馬可思·麥克尼爾那種人,看看他就知道了。”
“那時候姬兒已經高中畢業了,她當時在蓋斯·安特衛普那裡工作嗎?”
愛玻搖了搖頭。“記不記得?蓋斯是去年秋天才搬到鎮上來的,馬可思早就不見了。姬兒當時不知如何是好。而蓋斯要個女孩子幫忙,所以他就僱用了她。”
我還有個地方要去找一找——有一些打算下午賽馬車的人在那裡準備的馬廄。愛玻陪著我一起去,我們走過那一排馬房——可是沒有看到馬可思·麥克尼爾。
“改變主意要參加賽馬車了嗎?”查德威克鎮長在那裡碰到我們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