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她好似沒看到他的冷眼,拉過他還在流血的手,從頂在頭上的包中掏出一管傷藥,幫他一點點細心塗完。解掉脖子上的絲巾認真給他纏好。
抬頭髮現他在看她,她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目光掃過他額頭和嘴角的傷,把傷藥放進他的手中,“我長大的願望是當一名醫生,大哥哥是我的第一個病人呢!這管傷藥送你。”
說完,四處看了看,奔著條路跑,跑了約莫十幾部回來,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衝他笑:“實際上我是迷路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宴會廳在哪?”
他不耐的指了指方向,她卻始終掛著一抹甜笑,臨走時還與他道謝,“大哥哥傷口淋雨會感染,如果你是在受罰的話,雨大沒人看到。你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生病了,受罪的還是自己。”
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再低頭看著手上打著歪歪扭扭蝴蝶結的絲巾,孤寂了十二年,有個陌生的小女孩第一次讓他嚐到被人關心的滋味,他到現在都描繪不出當時心裡的感覺,有酸澀,有溫暖,還有幾絲說不明道不清的其他情緒。
一晃多年過去,再與她想見是他回母校演講,她頂著夏日酷熱的太陽乖寶寶樣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的聽著。
她長高許多,比小時候清瘦些,樣貌沒怎麼變,他一眼認出她。只是她身邊早已有個為她遞毛巾擦汗送水的青梅竹馬。想到兩人九歲的年齡差距,他打消見到她一瞬間蠢蠢欲動的瘋狂念頭。
命運捉弄,又似冥冥之中註定,四年後他們在一場車禍中再次糾纏不清,別人都以為她欠他的,實則……
想到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江錦言用力攥緊腿上的薄毯,闔上眼睛斂去裡面逐漸浮起的猩紅。
睡的不安穩,一個多小時後楚韻驚坐起身,睡眼朦朧中好像又回到昨晚的火海中,耳邊不斷迴盪著“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仿若魔音般洞穿她的耳膜,楚韻蜷縮著身子抱緊頭,把腦袋放在兩腿之間。
“讓我進去,我有話要問她!”
“她正在休息,楚總等會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