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想到他因為她被懷疑帶進警局,楚韻心裡滿是歉意。
“你能順便幫他做辯護嗎?”
“不能。”向封想也沒想就拒絕,見楚韻臉上全是自責和焦急,過了半響再次開口說道:“老宅失火,薛華不在現場,就算警察懷疑他是共犯,沒有證據,時間一到就得放人。你好好休息,剛才那兩個人不會再進來打擾你。”
“六少他……”
江錦言不願意見她,現在卻讓向封來保她,應該是因為她還頂著他未婚妻的名號,不想因為她的事蒙羞吧。想到這裡,楚韻劃掉剛寫下的幾個字。
“你幫我交主治醫生進來下。行嗎?”
醫生剛才只給她檢查了外傷,沒看嗓子,楚韻不清楚嗓子的情況,怕對以後的發音有影響。
向封點頭,從醫生那得知嗓子聲帶受損,具體情況等消腫以後才能確定,楚韻不免有些擔心,摸了摸臉上兩塊被火燒的痕跡,心口的憤怒不斷積聚。
“現在科技發達,應該不會留疤。”
向封以為她在擔心這個,出聲安慰。楚韻沒解釋,用紙筆把昨晚事情的始末寫在紙上。
“你幫我轉告六少,四年前的車禍不是我,我現在手上沒有證據,可還是希望六少可以見我一面。”楚韻想了下後,接著寫道:“上次我跟宋佳楠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如若六少不信,你可以帶他去局子裡詢問宋佳楠。”
“我會幫忙轉達,但我不能保證六少會來。”
聞言,楚韻感激對向封點下頭,向封沒在病房久留。病房靜悄一片,身子弱,經昨晚的折騰,身子疲乏的緊,抵不住濃濃睡意,時間不長楚韻枕著滿腹心事沉睡。
向封再次推門而進,用手機拍了她的幾張照片,給江錦言發了過去。
半山別墅書房,江錦言拿著手機,黑沉的眸色在看到那幾張清晰的照片時捲起一陣狂風暴雨。手捏緊黑色鐵盒裡面的藥膏,移動輪椅走出幾步後停下,撥通袁少文的手機。
“讓彼得去醫院。”
江錦言坐在窗邊。扯起厚重窗簾,外面天色陰沉,天邊黑雲翻滾,幾聲雷鳴由遠及近傳過,可以預見不久以後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這樣的天氣與多年前爺爺七十大壽的日子差不多,那年他十八歲,自六歲被接回江家,他受盡冷眼欺凌,即使在那樣的日子都不例外。
爺爺護他待他比其他的孫子孫女要好上許多,他零用錢不多,知爺爺喜歡菸斗,買不起昂貴的,又不想敷衍了事,他專門去跟做菸斗的師傅學了一個多星期,才做好一個像模像樣的金色菸斗。
等到壽宴當天,他站在角落中看著眾人與爺爺寒暄。等爺爺好不容易空出時間,他拿著菸斗上前,半路卻被大哥攔下來。
一陣嘲諷謾罵過後,見他沒什麼反應,直接搶了他的菸斗,摔在他身後的假山上,濺起火花,菸斗身上留下幾道不可修復的裂痕。
親眼見著自己的心血被人無情踐踏,他憤怒至極與大哥動起手。
大哥比他大七歲,十八歲,他的個頭已經跟大哥相當,他平常喜歡鍛鍊,再加上當時在氣頭上,拳頭比平常凌厲幾分,愣是把大哥給打趴在地。
一個大人被半大的孩子揍得皮青臉腫,大哥找來二哥三哥。三個人齊齊對他拳腳相向,以一敵三,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著頭蹲在地上任由他們打著。
宴會上人多,有人注意到這邊的事情,告訴父親。宴會上豪門齊聚,都是桐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四個兒子廝打在一起被外人撞見,這是一件特別失面子的事情。
父親對他們四個訓斥一頓後,在三個哥哥齊齊指認下,父親認為是他不分場合挑起事端,讓他去江家祠堂裡跪著。
他認為自己沒錯,站在祠堂門前不肯進去,當時天已經滴起雨點。
“有本事下雨你也站在外面別進去!”
父親吼完,帶著三個幸災樂禍朝他不屑翻白眼的哥哥離開。
他是倔脾氣,當真一動不動站在門前任由暴風雨淋著,不知過了多多久,察覺身後有人扯他的衣服,他回身低頭,一個八九歲的女孩正頂著一個紅色的小皮包,仰著臉看他。
她一身白色公主裙,長得白淨,帶著嬰兒肥,水靈靈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盛滿不解,好似在說:“大哥哥雨那麼大,你怎麼不進去?”
看她的衣著打扮知她是某家帶來參加宴會的小姐,印象中這些千金小姐都是驕縱的代名詞,他粗魯的扯會被她攥在手裡的衣服,無視她繼續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