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光平也無言以對。
打烊時間,光平和太田一起離開店鋪。光平邀請對附近的酒屋不熟悉的太田到“MORGUE”。這還是他自松木被殺以來第一次來這裡。
把瘦教授介紹給廣美她們之後,眾人開始聊起松木的事。
“不在場證明嗎?當然他們也問我了。”
純子一面擦著杯子,和廣美對視一眼後點了點頭。“我那天九點左右去美容院了,好歹是有不在場證明,但是廣美卻沒有證人。”
“星期三的早上,我一直一個人在睡覺啊。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在場證明嘛。”
廣美聳了聳肩。
“你們倆那天早上都各自在自己家裡睡覺嗎?”純子瞧了瞧光平和廣美,問道。
“是啊,這全怪某個小姐啊,我星期二晚上到她家去找她,卻撲了個空。”
光平用諷刺的眼神看向廣美。但她似乎已經聽慣了這樣的抱怨,眉頭也不皺,繼續專心做著洋蔥切片。
“警,警察還沒來找過我。”
坐在光平身邊的助教說道。“如果他們來問我的話就糟了,我可找不出什麼不在場證明。”
“我認為警察對老師會慎重行事的,”光平說道,“這可牽扯到大學的名譽。”
“總之,犯人還真會選時間呢。”
純子說道,”通常在推理小說裡,犯人都會為自己準備堅不可摧的不在場證明,但是這樣反而讓人感到更不自然了吧?比起這樣,選擇一個誰都很難證明自己不在場的時間實行犯罪就好多了。”
“照警察的話,案發時間好像是上午十點左右呢。”
光平回憶著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松木被殺後可過了兩天了啊,警方怎麼還能計算出這麼準確的時間。”
“他們好像是透過鄰居學生的證言確定的。證言說星期三早上十點左右,聽到了隔壁什麼動靜。但是,警察好像也沒有完全確定這是案發時間。”
幹純子這行的,情報流通很快,她已經獲取如此詳細的資訊了。
“再說了,利用現代的法醫學,這種程度的推算應該不成問題吧。”
助教以學者的見解幫純子說話。
“警察也問【青木】的人不在場證明了嗎?”
廣美切好洋蔥,洗著手問廣平。
“當然了,沙緒裡和店長都氣得不輕呢。他們兩都沒能立證。”
“從動機方面著手不就好了。”純子說。
“就是因為找不到動機,他們才不停地為確認不在場證明奔波勞命啊。看來警察對松木哥的過去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他的存在完全是個謎嗎?確實,那個人有點怪怪的呢。”
純子腦中好像浮現起松木獨自喝悶酒的背影,朝角落的桌子望去。
“但是……聽他們說松木先生以前曾在中心電子工作的……還真有些意外呢。”
廣美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也許是顧忌到光平的感受吧。
純子也點頭對她的話表示贊同。
半個小時後,“賭博紳士”來到店裡。他身著黑襯衫和三件套,手裡的雨傘疊得一絲不亂。
紳士剛進店門就急著想要詢問純子一些什麼,但注意到店裡光平和太田的存在,他先帶著幾分意外,又有幾分安心的表情走向他們。
“聽說他死了。”
紳士站在光平身邊說道。他好像是在抑制著自己的情感,句末有些顫抖。
“恩。”光平低著頭說道。“他被殺害了,而且屍體放了兩天才被我發現。”
說完,光平把紳士介紹給了在前臺可疑地看著他們的廣美和純子。這個人是“青木”的常客,松木的檯球玩伴——經介紹後,兩個女人重新禮貌地低頭致意。
紳士要了一杯橘子汁,“你會來這種店,還真少見呢。”他對助教說著,坐到了他和光平的中間。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津村光平……”
光平正要自我介紹,紳士伸出手掌打斷了他。
“松木君和我說過你了,還說你正在尋找自己的道路。”
“沒那麼誇張,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已。”
“這類人多了去了,我也包括在內。”
紳士說道“我是幹這行的。”他遞出名片,上面印刷著“東和電機股份公司開發企劃室室長 井原良一”。
“你在東和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