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吧。”純子道,“就我和廣美知道。”
“你們也沒和別人說過?”
純子考慮片刻,“沒有。”她回答道,“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是沒有的。怎麼了?這鑰匙出了什麼事?”
“嗯,小事。”
光平緊緊捏著酒杯,盯著其中的白色泡沫。他認為自己的想法絕對沒有錯,這絕對就是密室之謎的謎底。
“你的問題挺有趣。”
齋藤突然開口,光平早料到他不會坐視不語。
“我之前告訴你廣美小姐不是從一樓上的電梯。你今天這奇怪的問題,和我之前說的話有什麼關聯嗎?”
看來齋藤還記得那天光平吃驚的表情。
“算是吧。”光平回答道,“我真是要感謝你那番話,若是沒有你那番話,這個謎恐怕永遠無法得到答案了。”
“謎?”齋藤反問道,“什麼謎?”
光平一瞬猶豫要不要把密室之謎告訴齋藤,最終還是決定緘口不言。他現在可沒心情再把整個密室之謎重頭到尾說明一遍。
“廣美遇害的謎。”光平說道,“兇手行動的一部分得以解明瞭。”
“回答得真曖昧。”
齋藤似乎看透了光平的心思,嘴角微微一翹,“也罷,若知道了什麼,請務必也告知我們吧?”
“嗯,那是自然。”光平說道,“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醫生的眼睛再次回到經濟學書本上,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又抬起頭,“你有打算和廣美小姐結婚嗎?”他語氣鄭重地問道。
光平吃驚地看向齋藤,看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光平先是叫純子在來一瓶啤酒,考慮片刻後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都沒想過這方面的事。”
“因為覺得自己還年輕?”
“或許吧。——為什麼要問我這種問題?”
“沒什麼……”
齋藤展顏一笑,這可不像他會露出的表情,光平搞不懂這個笑容的背後有何含義。
醫生再次擺回嚴肅的表情,合上經濟學書本,小抿一口酒後輕咳一聲。
“我有見過她在學園裡的一面,當時就想了,這位小姐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無私的妻子。——呵呵,請原諒我無聊的想象。”
光平無言以對,或許廣美結婚之後真的會如齋藤所猜想吧,但她的奉獻精神從何而來還完全是個謎。
“在學園裡,齋藤先生你似乎也是個盡心盡責的醫生吧?那的職員田邊小姐可是對你讚賞有加。”
聽光平這麼說,這個年輕醫生似乎有些不以為意地撇過頭,展顏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沒那麼誇張啦。我只是盡了這個職業的本分而已。或許是我個人有一些太愛現了吧。”
“但你確實為孩子們的治療拼盡了全力。”
“醫學並非是萬能的,不明白這點是做不了醫生的。我一直在拯救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看來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光平說道,“這可不是沒自信的人能說的出口的話。”
“哪有什麼自信啊。”
齋藤自嘲似地說道,喝乾杯裡的酒,再注滿威士忌,不參水一口喝盡。
“我哪有什麼自信啊。”他靜靜地繼續道,“做什麼都提心吊膽的,我都開始恨這樣的自己了。”
光平不知該如何回答,繼續埋頭喝起啤酒。齋藤點燃香菸,緩緩吸進一口,乳白色的煙霧從光平眼前掠過,飄到在前臺裡發呆的純子身邊。
“你呢?”
光平的視線正跟著漂浮的煙霧,齋藤開口問道。“你對自己有自信嗎?”
“完全沒有。”光平回答道,“我本身就一無所有,更別說自信了。”
醫生在他話還沒說完時就開始搖頭了,“你搞錯了。”
“搞錯了?”
“嗯,正是因為一無所有,才不曾失去。自然沒有機會失去自信。”
醫生的語氣裡有三分之一安慰,三分之一的責備,而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羨慕。光平盯著在杯底蔓延的白色泡沫,琢磨他的話中之意。若事實真如他所言,那麼自己的失去感究竟源於何處。
“記得以前,”他說道。
“嗯?”光平正發呆,沒聽清他說什麼。
“以前,”他再次停在這裡,先喝了一口威士忌,搖動杯中的冰塊,微微嘆息。
似乎是下了決心,他開始沉重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