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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就算真的從這裡摔落,不一定會掉到谷底吧?」

覺說完,我們緩緩爬下傾斜三十幾度的陡坡。下到約三、四十公尺時,雪板下的山坡觸感倏地改變。

「是雪堆!」

山坡半路出現頗深的凹坑,堆滿柔軟的白雪。

「看來還有希望,或許這裡成了緩衝墊,讓雪橇煞住了。」

「可是沒有任何從這裡延伸出去的痕跡啊!」

真理亞忍不住發揮咒力,一股腦地想剷雪。

「太危險了!真理亞飄在旁邊就好,我來!」

我制止真理亞,捲起強風一口氣吹開積雪,飛舞的白雪讓覺直往後退。雖然我對真理亞講得好聽,但不靠咒力站在陡坡上實在太過勉強,每幾秒就要把起風的咒力轉回來支撐身體。

突然,真理亞驚呼一聲,我停住風。

「那裡!就埋在那裡!」

真理亞發出哀嚎,指著從雪堆裡突出來的物體,似乎是鐵製的雪橇腳。

「挖出來!我來,你們別動手!」

覺應該是想像出一支大鏟子,一次次把雪挖起來扔到山崖,等雪橇大多露出來了,他就想像一雙人手,精準快速地掏挖。挖完礙事的雪,他扶正翻倒的雪橇。雪橇上的行李摔得七零八落,但沒見到守的身影。

「在哪?守在哪!?」真理亞急得幾乎發狂。「既然不在這裡,就是摔下去了?要快點救他才行啊!」

我猶豫著怎麼回應,如果守還有餘力使用咒力,應該會在這裡停住身體,半途完全失去意識才可能摔落山崖,但如此一來就完全不可能活命。

「不對,等一下……」只有覺保持冷靜。「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雪橇埋得這麼深?」

我從他的口氣中察覺一絲希望。

「不就是因為下雪嗎?」

聽了我的回答,覺緩緩搖頭。

「沒下啊。如果守經過才下了這麼大的雪,雪橇的痕跡早就消失了,我們不可能找到這裡。」

「是不是雪橇摔下來的時候力道太強,才衝進這雪堆裡?」

「不管多強,當時撞飛的雪花有可能把雪橇埋到這麼深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守已經不見了好嗎?這樣還算是朋友嗎?這件事根本無關緊要!」

「不是這樣……或許守現在很平安。」

「真的嗎。」「怎麼回事?」我與真理亞異口同聲問覺。

「雪橇為什麼埋在這裡,原因只有一個。」覺若有所思地說,「一定是有人故意把雪橇埋起來,不讓人發現。」

「是守埋的嗎?」真理亞的口氣開朗起來。

「不然就是追著守的化鼠……」

如果守,或者化鼠,徒步離開埋雪橇的地點,那會往哪裡呢?我們試著尋找可能的路線。我們沿著等高線走一段,從較平緩的位置往上爬,再走一小段就是茂密的樹叢,穿過樹叢就是一條直通山坡頂的小徑。

「好像是獸徑。」

而且獸徑上還有化鼠的腳印,以及拖行重物的明顯痕跡。

「它該不會對守……」真理亞想像著最壞的情景,微弱地喃喃低語。

「不對,應該不是。守一定昏倒了,化鼠為了救守才把他帶走。」覺搖頭回答。

「你怎麼知道?」聽我一問,覺指著獸徑中央說:「你看這裡,樹根是不是突起來?拖行痕跡刻意避開樹根,如果化鼠拖的是屍體,應該不會特地注意樹根吧?」

或許是想拖得更輕鬆啊?這個理由不是很有說服力,但還是給我們不少勇氣。我們從獸徑登上山頂,雪地痕跡忽然消失,但仔細觀察附近地面,會發現有人小心攤平雪地。我們跟著掩埋痕跡再走二十公尺,發現化鼠的腳印和拖行痕跡,我們知道就快抵達終點,緊張萬分。

雪地上的痕跡,在稀疏的樹林中穿梭將近一百公尺。

「喂,在那邊!」

覺指向前方,在一道樹叢後面,兩棵大松樹的中間,隆起一道雪牆。

我們悄悄靠近,原來是兩公尺高左右的半圓球體。

「是雪屋!」

真理亞低聲驚呼。這確實很像我們兒時蓋的雪屋,表面有拍壓的痕跡,想必作法是先堆起一大團雪,再把裡面掏空。雪屋兩邊用松樹撐住,比一般雪屋堅固。

「怎麼辦?」覺緊張地問。

「從正面進去。」

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我下定決心,走向雪屋。覺與真理亞似乎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