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她大學一畢業就回A市,也許自己的生活會比李欣桐更愜意。可惜沒有如果。
兩人約在一間環境優雅的咖啡廳,這次席慶諾打算大出血,檔次在A市來說算高的。李欣桐自從大學畢業以後開始化裸妝。她的臉型很漂亮,以前是一頭烏黑的直髮,如今是幹練的短髮,卻不失女人味。用李欣桐自戀的話來說,底子好,沒辦法。每次這話,總能讓席慶諾唾棄嘮叨一陣。席慶諾底子也不差,可惜沒好好愛護,發胖後幾乎與“美女”這二字絕緣了。
一個星期不見,李欣桐把頭髮染成亞麻色,一身簡約的粉色淑女裝,七厘米的高跟鞋,款款走來,可真夠女人的。她一走進,席慶諾忍不住又一臉唾棄她,“你不知道跟胖子約會,不該穿這麼顯身形這麼拉風的衣服嗎?”
李欣桐卻不以為然,“我有勸過你減肥,是你經不起梁越的誘惑。你的梁越太邪惡了,知道胖子大多是滯銷,這樣就能獨自擁有你了,哎呀呀,真是個邪惡的男人。”李欣桐非常優雅地用叉子叉了一小塊蛋糕,淑女地送在嘴邊,細嚼慢嚥。
席慶諾翻了白眼,“他不是我的,昨天都相親成功了,還告訴我會讓他孩子認我做乾媽呢,哼。”一想到他昨晚臨走之時的那番話,她就氣得內傷。
李欣桐顯然不信,“不可能吧,我說什麼也不信。”
“為毛不信?昨天他親口說的。”
“一個高材生因為你的一通電話,不出國讀研,跑到B市陪你一年,把你當祖宗供著,照顧得無微不至,你難道相信這只是普通的發小友情?我才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潔深厚的友情呢。”
席慶諾以前可是以為男女之間有單純的友情來著。並且深信友情這東西要是玩起來,比愛情還深刻。在昨天之前,她堅定不移地相信,她和梁越會這樣一直純潔下去。直到他說要去相親,她內心湧出的五味讓她深刻的明白,她純潔不下去了,她習慣了他的呵護,習慣了他給予她的寵愛,她很難想象,倘若有一天,他給她的所有全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她會不會微笑地允許?
李欣桐見席慶諾沉默不說話,一副瞭解她心思地閒閒說道:“他的硬體軟體全部是極品,你有這麼好的條件不去爭取,小心以後會追悔莫及。”
席慶諾撇著嘴,有些無味地吃著眼前的蛋糕,“我怕。”她的眼瞼忽然低垂,“欣桐,我想你也懂。愛情沒了,彼此也走進了陌生。明明知道對方在哪裡,明明瞭解對方的近況,可還要假裝從不相識,這種滋味不好受。我無法忍受有一天梁越假裝不認識我,無法忍受有一天想他的時候,有他的電話卻不能打過去,無法忍受一想到我們沒有未來,難過得就想哭。還不如做最親近的朋友,以友誼的名義維繫,不怕失去,沒心沒肺地在一起。”
李欣桐何從不知愛情沒了兩人便什麼都沒了。她和宋子墨就是如此,她有他的電話,知道他家的地址,知道他的一切聯絡方式,她也知道她還愛他,可她不能,她要假裝不相識,強迫過著沒他的日子。路是她選的,她不能後悔。
李欣桐把她方糖遞給席慶諾,微笑說道:“明白。太在乎的人最好不要涉及愛情,不用冒著失去的風險。呵呵。”
席慶諾皮笑肉不笑地夾一塊方糖放入咖啡,拿起咖啡杯喝了起來。咖啡放再多的方糖還是苦的,無法掩飾它本該有的苦味。
本質改變了,要怎樣掩飾?
“對了,葉微因要結婚了。”
葉微因是他們倆大學的閨蜜,大一時,三人自稱“三賤客”,在網遊世界稱霸。後來各自戀愛也都是同一個男生寢室的,約會時也常常六人約會,親密無間。就連畢業,齊體分手,默契十分。
“跟誰?”
“她家那邊的吧,比她大七歲,海龜,很有錢,他老爸跟你家梁越老爸一樣紅色高官。她以後跟著那男人在B市發展吧。”
“B市啊?她會不會觸景傷情啊?”席慶諾打趣地笑了笑。葉微因喜歡死了林暮年,倒追他很久才有情人終成眷屬,分手時哭得跟人來瘋一樣。
“她自有分寸吧。結婚了,也不會動歪念頭了。”
“也是。呵呵。”席慶諾慼慼地笑了笑,剛抬手想喝一口咖啡,面前的李欣桐一副見到鬼一樣張著嘴,盯著她背後。她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去。不看還好,一看自己口腔裡的咖啡差點把她嗆死。
梁越和一個女人走進這家咖啡廳,兩人雖然保持正常關係的距離,但兩人的言笑晏晏著實讓人浮想聯翩。
李欣桐說道:“我認識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