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頭,張副官、趙白石、大胖他們緊張地守在走道上。
柳瀚笙靠著牆,正望著直直敞開著的窗外,聽到慕戎徵出來,轉過頭,剛想問,趙白石先一步問了:“四少,吳橋說什麼惹你生這麼大火氣?”
剛剛一記慘叫,肯定是被上刑了。
“找人給他包紮一下。暫時不要讓他死掉……”
一徑不答,慕戎徵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是!”
趙白石答應。
慕戎徵沒再多待,快步往外而去。
“慕戎徵,他和你說什麼了,你的臉色這麼差?”
柳瀚笙急匆匆追出來。
“你媽不是我捅死的,是他的同夥射殺的。”
他扔下一句,頭也不回。
柳瀚笙猛地剎住了步子,目露兇光,當即折回了審訊室,撥開那個正在給吳橋包紮的人,大吼了一句:“為什麼要射殺我媽,為什麼?為什麼?”
吳橋慘叫聲不斷。
慕戎徵的步子頓了頓,覺得這一次老五應該是發了狠的。
走出大樓大門,對著深黑的夜空,他沉沉吐出一口氣,身體裡翻滾著一種衝動,恨不得即時即刻就把那混蛋給抽筋剝皮,剁成肉泥。
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明明他知道對方在刻意給他傳達訊息,引發他的好奇,從而不斷地往下追查下去,偏偏他卻還得遂他們的心願:必須查。
母親的死,一直是他的心病,父親對母親之死的不聞不問,更是他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去觸碰,現在,一切擺在眼前,真相已經呼之欲出——真相也許是可怕的,可他根本停不下來。
“御洲。”
他往自己的車跑去,身後傳來一聲叫,是姨丈祁皋。
收住腳步,他轉過了身,藉著明亮的路燈,看了看錶,零辰兩點,姨丈居然還在司令部沒回去休息——也是,自己的大嫂也被扯進了這樁離奇的事件當中,他怎麼可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靠著車頭,他等著那裡,“祁大夫人是不是在你面前哭訴了?說她做的是正經生意,被我們抓得那個身家清白,不可能出現問題之類的?”
“差不多吧!我把她留在接待室沒讓她回去,剛剛還在鬧。御洲,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有因可尋。可今天的事鬧得太大,我得了解一個清楚……”
很正常,祁皋位高權重,身邊要是爆出這麼一個內奸的話,對於仕途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不管於公於私,他都得過問。
“好,那就先解決這件事,請姨丈跟我過來……”
理了理頭緒,慕戎徵凝神,把接下去要辦的事重新排序,直接上了車,並示意祁皋也上來,隨即駛向軍政大樓。
軍政大樓和調查部步行得十來分鐘。
車子駛了四分鐘就到了,慕戎徵下了車,進了軍政大樓,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從保險箱內拎出一份資料和一整套化妝品扔在了桌子上。
“這些是什麼意思?”
祁皋盯了一眼。
不是要談正事嗎?
這小子怎麼扔出一套女人用的化妝品過來?
“這些是小姨和姨丈您用的化妝品,底下那份資料,是我讓相關部門檢驗作出的一個證明。是國外權威的檢驗機構。姨丈您先看一下。”
他去倒了兩杯涼白開,自己一杯,另一杯擱到姨丈面前,而後靠在窗戶前,靜靜地睇著姨丈。
這個溫雅的男人,是南江政府機構公認的笑面狐狸,不管面對怎樣的情況,都會一臉笑容,讓人摸不到他的所思所想,其笑裡藏刀的本事,那是公認的,可今天那一慣掛著的笑容一點一點自他臉上斂了起來,隱隱的怒火在冒出來。
“你小姨這麼多年懷不上孩子,全是因為這些該死的東西?”
祁皋擰開其中一瓶聞了聞,如此香得優雅迷人的東西居然是造成他們夫妻困擾的元兇?
“嗯!”
慕戎徵點頭,緊跟著又拿出一份檔案扔了過去,“這是兩份暗賬,一份是東原一處毒品組織內查出來的,其中有貴門化妝品的名頭在裡頭,祁大夫人簡藍有在其中參了股,並且,這家化妝品公司還和海外有合作,祁大夫人平常盯得很緊,一旦進貨,她一定會去親自盯著;另外,這是千日會的一部分秘密內賬,祁大夫人名下一家化妝品貿易公司涉嫌其中,據相關人員交待,祁大夫人借賣化妝品為由,在悄悄幫千日會販毒,其他據證,我還在收集當中,所以,姨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