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今天,居然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質疑:他是誰的兒子?
他除了是裴淵的兒子,還能是誰的兒子?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思緒暗暗一轉,他問得無比冷靜。
“這我哪知道?”吳橋一臉無解,示意自己那雙受傷的手,“哎,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我止血?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你不該死嗎?”慕戎徵冷冷一笑,以刀鋒在他的脖子上颳了刮,嚇得他不敢動彈,“你在害死我媽時,就該想過有這樣一個結果的?”
“好……好啊,如果你敢殺我……”吳橋忽勾了勾嘴角,不再委屈求全,語氣一變,反過來邪邪一笑,威脅起他,“裴四少不是裴總司令親生子的傳言將滿天飛……啊……”
伴著一聲慘叫,把尖利的匕首將他斷了一根手指的左手釘在了桌面上,血流如注,那淒厲的分貝,更是引來外頭的人敲門急問:“四少,你沒事吧……”
慕戎徵不搭理,一手拎著吳橋的胸襟,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讓我的人找到的,也是故意把這訊息透露給我的……你們想幹什麼?想挑剝我們父子關係?哼,吳橋,你覺得我會信嗎?”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裴淵,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已經死了,裴淵是另一個知情者……裴御洲,你不是裴家人,你為裴家做再多的政績,最後只會成就裴家,你是得不到半點好處的……”
笑得陰森慘厲,說得信誓旦旦,卻讓慕戎徵背上生出一陣陣寒意。
父親的確有事瞞著他,難道這就是他當年沒有查詢母親之死的真相?
“陶晚歌是怎麼死的?柳淑碧為什麼要帶老五?這些事你知道多少?”
噌地,他把拔起尖刀,在吳橋痛叫中抵上了他的咽喉:“不管你在外頭是不是安排了人,會不會散播這條不實的謠言,至少現在你所要面對的是:你的命,就在我轉念之間。如果就這麼死了,你看不到我的下場會怎樣,活著,或者你還有逃出去的機會……怎麼樣?你這是要死,還是要活……”
“要活,我要活……”吳橋汗出如漿,又痛又懼,答得飛快,“陶晚歌是我帶來的其他人半路射殺的,柳碧淑帶走老五是想報復裴淵……”
人在生死關頭,如果還敢說假話,只有一種可能,他想找死。找死的人根本不可能回答你。眼前這個吳橋,憑慕戎徵多年的經驗看來,是個欺軟怕硬的窩囊貨,根本不敢說假話。
所以這話,多半是可以相信的。
“為什麼要射殺陶晚歌?”
他再問。
“因為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四少身份上的疑點不能外洩,上頭交代,寧可殺死,不可放過。”
下手還真是狠。
“陶國慶呢?”
“也死了。是我弄死的。現在這件事除了我,還有就是當初射殺了陶晚歌的人知道。如果我死在南宮,這件事就會成為頭版頭條告知全國人民。”
所以他才會有恃無恐。
哼!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不是裴淵的兒子?”
“你的出生日期被改動過。具體被改動了多少天,我們不確定。當年為你接生的產婆曾對她的家裡人這麼說過。可惜那個產婆早早病故了。”
改出生日期?
真的有這樣的事?
“最後一個問題,是誰劫持了司小希?”
“司小希?那是誰呀?”
吳橋一臉茫然,看上去不像是撒謊。
慕戎徵壓著滿心的震驚與凌亂,思量再三,收了匕首,不吭一聲調頭就走。
父親,這是真的嗎?
我的出生日子是偽造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對方在故布迷陣,想要在南江挑起風波。
但不管是怎樣一個情況,他總得把這件事弄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