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因為心裡藏了說不得秘密,所以越發不能像以前那樣面對他。他不像蔚鴦,眼神太尖,很容易把人心看穿。
“媽,我說得這些話,得避開蔚鴦,所以打擾您休息了。”
慕戎徵正襟危坐,神色凜然。
程蒽心裡越發緊張,“你說,我聽著。”
“何昆我不會放,這個人太危險。”
這話一出,程蒽的臉色頓時一急,張口想說什麼,慕戎徵沒讓,緊跟著往下說道:“但是,何歡昨晚上我已經讓人救出來了,現在在醫院,如果您想確定一下那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等一下蔚鴦去學校了,我帶您過去看。”
毫無預兆地叫破,讓程蒽的面色赫然大變。
她驚得豁然站起,而後又不安地坐下,想要爭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幾番思量罷,似乎頓悟了,才澀澀地吐出一句:“何昆交待了?”
“對。”慕戎徵點頭,“他說了您和他還有爸之間的恩怨糾葛,還說了何歡就是他當年從您身邊偷走的孩子。”
程蒽捂著嘴,眼睛一下全紅了,眼淚汩汩就淌了出來,卻沒有聲音。
這是高興,也是悲切。
高興的是終於找到了女兒;悲切的是女兒竟在何昆手上,這些年肯定沒過過好日子。
“媽,之前我問您話時,您大約已經猜到何歡是您的孩子了對吧!但是,您卻忍著沒有說出來,只讓我不要動何昆,為什麼?您是不是另有想要竭力隱瞞的事情?所以,寧可忍著,也不願道破。”
他盯視著,見她不說話,又接了一句:
“媽,如果何歡才是您的蔚鴦,那麼,我想知道,蔚鴦是誰?這麼多年,您含莘茹苦地獨力撫養她,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當真是十二年前平津政變讓您害怕,故而躲了起來,還是另外有隱情?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您能給我一個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