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蒽出去了。
慕戎徵暗自思量,蔚鴦的身世一定有問題,可惜啊,當年的藥神廟在經歷了一場大屠殺後,藥神婆婆死了,其他熟悉的人,幾乎一夜死絕。
程蒽和蔚鴦被藥神婆婆鎖在了密室裡,避開了這場慘絕人寰的殺戮。
他因為姨丈的拼命搭救,得以死裡逃生,卻還是受了傷,至今,他身上還留有彈片劃過時落下的傷疤。
除此之外,整座藥神廟一百三十八條人命,盡數魂歸天地,好好一座與世無爭的山廟,被一片血水浸染的場面可怕之極。
事隔那麼多年,他依舊記得,一片殘陽如血下,屍橫遍野,血腥沖天,那場景猶如人間地獄,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正是這一年的死亡,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戰爭的可怕,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立志要做一個悍衛無辜平民的戰士,他要做一個強者,而不是渴望山林隱居,逍遙度日。
也是那一年,他明白了一件事:一個男人要是沒有能力,那麼,當災難來臨時,你只能無情被屠殺,屆時你連半分自衛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他漸漸長大,越發清楚地瞭解這樣一個事實:一個男人,只當兵沒用,當再厲害的兵,都只是兵,只能衝鋒陷陣,只能服從命令;當一個有說話權的軍政狠角,才是王道。
現在他非常明白:一個男人,想要國家太平,想要百姓幸福,想要一統三地,只能做三軍統帥,一方首領。
對,那是他最終的人生目標。
慕戎徵站在二樓陽臺往外眺望,覺得自己好像想遠了。
拉回思緒時,他想道:慢慢來吧,蔚鴦的過去,查得到,固然好,查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已經過了需要父母陪伴的歲數,未來,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陪護她到老的男人。
沒有在小樓多待,稍稍站了一會兒後,慕戎徵折回主樓,路上看了看腕錶,七點,不知她起了沒有。
二樓上,蔚鴦正對著額頭上的傷抹藥膏——臉上的紅腫已經完全看不出來,額頭的傷疤也結痂了——這藥膏,相當相當管用。
“哎呀,哎呀,完了完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呼。
“幹嘛?”慕戎徵聽到了,走了進來,“發炎了?”
見她捂著額頭,他以為是傷口出問題了,伸手挑開了她的劉海。
“不是。傷口好起來了。”
“那怎麼了?”
他疑惑。
蔚鴦咬起了唇,眨巴眨巴美眸,不說話了。
“不能和我說?”
慕戎徵眯了一眼,看穿。
“說了不準生氣。”
“看樣子不是好事。”
“好不好?”她挽著他的手,搖了搖,並且起誓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說。”
慕戎徵挺享受她小撒嬌的模樣。
“事關姚江南。”
她先開了個頭。
他面色如常。
“他怎麼了?”
“我懷疑有人想害他……”緊跟著,她把自己和姚江南第二次見面的經過說了說,最後說道:“我和他約好的,週六時見個面給他送藥的,但那天事情太多,我忘了去找楚驍遙要了……”
“楚驍遙?”
慕戎徵的眼睛眯了起來。
“呃……”
這人對楚驍遙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反應過敏。
“對。”
“你又和他見面了?”
“呃,對。”
“見了幾次?”
“兩次。”
“哼!”慕戎徵陰不陰陽不陽地了一聲:“倒是勤快啊!”
“楚驍遙知道我和姚江南熟,這不想透過我和姚記達成合作嘛,後來是我找他幫忙——楚家不是投資了一家醫院嘛,我找他拿藥。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估摸著蘇喆應該還沒有告訴你……”
慕戎徵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還有什麼事?”
“我和楚驍遙結拜做了兄妹。”
也不知他聽了會寬心一點,還是會惱火一點。
情敵變成大舅子。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慕戎徵愣了愣,“結拜成兄妹……”
“對……給你看啊……”她把他拉出了洗手間,從自己那個床頭櫃上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百寶箱,開啟百寶箱,裡面放的是那枚玉墜,她取了給他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