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就儘管下手。雖然他是塊臭豆腐,可也是有不少蒼蠅叮的。”
目睹著李隨心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了下來,我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今天分明就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過來耀武揚威的,沒有看到預料中我歇斯底里的悲慘模樣,失望了。
“蘇荇,我把陳置玉搶過來,你真的不在乎?你都快三十歲年老珠黃了,你一個結過婚的大齡女,還能嫁個什麼好男人?”
聽了李隨心的話我幾乎笑出來,“這麼費心為我著想還真是謝謝你了。”
“你笑什麼?”李隨心被我的笑容激怒,“難道不是嗎?”
“可能我們對好男人的定義不太一樣,”我看著這姑娘擰在一起的兩道粗直眉,之前的憤怒和憎恨也減輕了不少。我還當破壞我家庭的是什麼高段位的心機婊,原來不過是一個心理發育尚不成熟的幼稚少女,“勸你一句,女孩子還是要自尊自愛,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中午約了人,先走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自認對李隨心也做到了仁至義盡。
收拾好東西走出教師門的時候,心情忽然變得異常得爽快。
☆、第八章 不期而遇
我同李隨心說中午約了人,並非敷衍的一句虛言,而是確實和王沁約了一起同離婚律師見面。
我們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會面,把我和陳置玉的情況告知給律師聽,他相應地昨晚記錄之後推了推眼鏡:“蘇小姐,你說得情況我大致都知道了,我們會盡快幫您草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中午見過律師,我們一起在外面吃了一頓午飯。到了匯東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想要翻找錢包未果,這才尷尬地認清了一個事實:我現在身無分文。那天匆匆從陳置玉的畫室逃出來,錢包手機一個都沒顧得上拿,到現在為止都是一直吃王沁的,用王沁的,她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再這麼著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送走了律師,我看了王沁兩眼,猶豫地開口:“王沁……我想先回家一趟。”
王沁聞言猛地轉過頭來瞪我一眼,“你回家幹嗎?和那個渣男重歸於好?”
“不是的!”我急忙擺手,“我工資卡和銀行卡都在家裡,我想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王沁這才鬆了一口氣,“說的也是,是你的就要拿回來,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渣男。不過我怕他欺負你,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王沁的提議正中我下懷,說實在的,那天陳置玉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深了,我到現在都不想單獨面對,有王沁陪我心裡才稍安。
我倆上了車,車子還沒發動,她的手機卻忽然響了:“啊,是我,有事嗎?”她一面繫上安全帶,一面接電話,“什麼,插畫要返工?搞什麼啊,畫得不滿意你不早說,現在快要發行了你才說?”
聽了一會兒電話,王沁眉頭緊皺成“川”,煩躁地用巴掌一拍方向盤:“哪個大神啊,這麼難伺候!”
我聽王沁語氣不對,連忙勸她:“你有事要忙就先去吧,我不要緊的。按陳置玉的習慣,他這會兒應該在畫室不在家,我和他碰不到頭。”
王沁皺著眉頭聽電話,偏頭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她放心去忙。在王沁阻攔之前我不由分說地下了車,自己打車回了家。
沒有王沁的陪伴,走進熟悉的小區,我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家原本應該是溫馨的,讓人能有歸宿感的存在,可是我現在回到這裡卻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生怕在開門的剎那遇不想見到的人。在畫室爭執過後,我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麼面目去面對陳置玉,一來是惱恨他的出軌,而二來是怕他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在屋子外面張望許久,確定屋裡沒有人活動的跡象之後,我這才輕手輕腳地開了密碼鎖,謹慎地在玄關朝屋內一瞥,小心翼翼得如同盜賊入室行竊。
屋子裡還是週六那天我出門的樣子,圍裙揉成一團扔在廚房間的流理臺上,用過的鍋碗還沒來得及洗。
確定房內無人之後,我進了家門,到臥室把我的工資卡和銀行卡取了出來。東西到手,並且沒有遇到陳置玉,我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今天回家雖然不太光明正大,總算還順利。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家的時候,視線掠過臥室牆上的一幅裝飾畫,正是陳置玉的名作——《聞香》。
《聞香》是陳置玉五年前的作品,那時我和他正在熱戀。我倆出去郊遊約會,他為我獻上一束不知名的野花,色妍的花兒散發著幽幽香味,我忍不住把花束送到鼻前聞了一聞,陳置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