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自己班上點火自焚嗎?”汪曉瑾反問著。
他啞口無言,自知說不過她。卻被死黨崔顥江嘲笑一番,“真多事哦!”他狠狠盯了崔顥江一眼,“這沒你的事!”崔顥江趕緊作出一臉怕怕的表情,以示怕了他了。
韓文略終是暈暈糊糊從計程車出來,回到了家門口,沒等到進去,有人在叫他一句:“韓文略!”
他轉過身來,看過去,是裴詠懷,不由笑一聲,“你這個背信棄義的……”他走過去,想要教訓他,可是醉得頭暈,一下撲在人家身上,趁機又推了他一把,裴詠懷趕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重心不穩而摔倒。韓文略倒是不領情的甩開了他,“你不用這樣!”
“你是生我的氣,還是劉明誠?“他深深地看向韓文略,希望得到一個確切答案。
可惜的他並沒有正面回答。“你別想幫他!你幫不了的!我就要看看你哭的樣子是什麼樣子,怎麼樣,你管得著嗎?”他全身的酒氣就這樣向裴詠懷噴過來。
“你這樣回去家裡,你爸媽是要生氣的!”他看著他,平靜地說著。
“生氣?我生什麼氣?誰敢生氣?”他突然一把抓住裴詠懷的衣領,“不知道為什麼,我真有點討厭你,好討厭你!你是什麼神啊,要來管我!我的事不用你來插手,我要幹什麼,你也別想來阻攔我!”
他惡聲惡氣地吼著,突然眼中流出淚來,“誰關心過我!都給我臉色看!從現在起,我不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他狂吼著,把人推到一邊去,憤憤不平地流著眼淚,彷彿這個世界他不再信任任何人。
詠懷沒再說話了,他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韓文略心裡實是怨氣太多,又或許是太敏感,因為他無從渲洩,不管是受了什麼人的臉色,或是是父母給他的壓力……他決意遷怒於誰,他無從而知,想到有可能會落到劉明誠身上,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情願韓文略遷怒自己,可是為什麼矛頭會一定落到劉明誠身上,還是他本身對自己有著一股不滿的怨氣,他不喜歡自己跟其他人來往,只屬於他自己一個人的朋友,他實在是太過孤獨,可是,太過自私的友誼只會讓人變得狹隘。能對他說什麼,他現在的心境是不會聽他說什麼勸諫的。
“你,能不能不遷怒到劉明誠身上?”他轉臉過去問韓文略,韓文略笑,東倒西歪根本站不直,便放鬆了身體乾脆躺下,臉朝著天,陰笑了一聲,再笑一聲。“你說呢?”
“要怎樣你才能消了心頭之氣!我要怎麼樣?”裴詠懷仍然沒有把情緒露出來,依然望向他,以求答案。
“不要怎樣?”他玩世不恭地大笑,“我討厭你!我想看到你哭鼻子的樣子,你很神嗎?哼,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們作墊背!”
無語失望到極點,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針對劉明誠,然後自己哭嗎?這一切還能夠承受嗎?他站過去,也抓起他來,又將他摞翻,“我知道你心裡很孤獨,可是不能將別人當作你的炮灰!你如果不解氣,你大可以打我,我不會怪你。只求你,不要拿劉明誠當作你的犧牲品,你是我的哥們,他也是!你能不能放過他,衝我來呢!”
韓文略看著他那蒼白又清秀的臉龐,眉頭上的憂傷,幾近衝動想要說你留下來,不要跟別人在一起,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調,“別怪我!”他實在是孤獨,父母不理解,心頭的石頭太大,沒有朋友,沒有信得過的朋友,他怎麼不知道,肖華偷了他的錢,李斯平怕他怕得要死,他怨恨這個世界,為什麼沒有真心實意的人,沒有一個說話得體公平的人。
詠懷了解他,太瞭解他了,可是越是這樣,越感覺內心的暴露在他面前讓自己顏面無存,他流下兩行濁淚,“你其實也是自私的人,裴詠懷!”
他放開了韓文略,也許他說的對,沒有純粹的人,沒有無私的人,“你要是一直都跟我作朋友,也許我不會這樣……可你呢?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寧願和他們為伍,你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陰暗,嫉妒仇恨心裡的和表面說的都不一樣,他們會害死你的。你還要跟他們稱兄道弟的,到底是想幹什麼?竟然無視我的存在……你想死,我成全你!”
他無語了,韓文略孤獨太久,太久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孤獨,嫉妒其他人的存在,其實他們都是好人,只是韓文略不想去了解他們,他只想霸著自己一個,僅有的一個朋友而已,可是……他能做到不傷害劉明誠嗎?他僅僅是嫉妒,嫉妒別人的友誼。
不知道可否。
韓文略開始咄咄咄逼人了,“你以為別人如你所想嗎?不是,我總算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