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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了半天,調子還真是平順了,唯一能吹得那首曲子居然也能吹得有模有樣了,只是曲子再好也架不住他一直只吹這首,那旋律著實是聽得人耳朵都起繭。可看小孩一副得了新玩具的興奮樣,實在讓人不好意思打斷,在薛寅幾乎要眼冒金星的前夕,路平回來了。

薛寅獲准出宮後,路平有時也能去宮裡其它地方走走,這地方沒宮女伺候,於是幾人的衣物送洗、偶爾一些物品的送運,都是他的活計。他本質上也就是個人微言輕的小太監,在宮裡一沒權二沒勢,有時還得小心外出走動反而沾染上麻煩。今兒他倒是一早出去了,等回來先是笑著給方亭打招呼,而後進屋,輕聲細氣對閉著眼睛的薛寅道:“爺,我回來了。”

這本也稀鬆平常,不料薛寅倏然坐起了身,低聲道:“我問你一件事。”

路平不解,“什麼事兒?”

路平湊近薛寅,就聽薛寅問:“你入宮年頭不短,可曾聽過任何有關當今陛下的訊息?什麼訊息都成。”

當今陛下?

路平心中納悶,爺不是最煩有人提起陛下了麼,怎麼今兒轉了性,反而想聽陛下的訊息了?一面納悶,一面在心裡苦苦思索,他雖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但入宮早,宮內人多口雜,柳從之又是常在宮內行走的,有些事兒零零星星的還算能聽見一點兒,這麼一想,還真隱約想起什麼,“那個……爺,如果我沒記錯,早年,陛下被先先帝。”他遲疑著說出兩個先字,“賜過婚。”

☆、知己知彼

薛寅對柳從之的瞭解,更多是在他拉了反旗,名傳天下之後。

在這之前,薛寅好端端地在北化喝他的西北風,至於朝中誰誰誰春風得意,誰誰誰春風得意的時候被驢踢了貶為平民,誰誰誰被貶為平民後又奇蹟般地再度春風得意馬蹄疾,可以當成茶餘飯後的樂子聽,不過也僅此而已。薛寅對柳從之此人的瞭解,也僅限於此人才幹、行事,更深的則是一片空白。

至於看柳從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薛寅為何突然對柳從之昔年過往起了興趣?

——聽見天狼在楚楚閣外面冒著被打手揍的風險也要唱的小曲兒麼?

還是那句話,算命的雖然愛找抽,但也不至於毫無緣由地找抽玩,更不至於毫無緣由地把自己打扮成那樣找抽玩,算命的在那兒咿咿呀呀唱半天,什麼“千載史書歌風華,風華背後常泣血”,什麼“戮劍只從磨礪出,誰人識得階前身後血”,不就在說。那誰誰雖然很牛,但也不是無懈可擊,你回去翻翻他的血淚史,總能找到比較合適下刀子的地方。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於是薛寅十分上道地開始打聽了。

路平皺眉回憶:“對,以前陛下被賜過婚,那時候……嗯,那時候我才剛進宮吧,聽別人嚼舌根說起的。”顯然他自己對這段記憶也挺模糊,努力回想了半天,“那時候陛下還是寵臣,沒被貶,也沒上過戰場。老皇帝當時特別寵信他,給他賜婚,新娘子是……公主?”

薛寅眨眼:“老皇帝有公主?”他怎麼不知道,好歹還是親戚呢。

“不是真正的公主,是賜封的公主。”路平遲疑道,“我也就是聽人那麼一說,好像老皇帝要賜婚,當時陛下死活不肯,惹怒了老皇帝,那之後過了一段好像就失寵了,然後被彈劾,貶官為民……”

“有趣。”

薛寅摸摸下巴。

柳從之這樣一張笑臉水潑不進刀槍不入的人,還有不顧後果反對老皇帝的時候?還是說那時候的柳從之還算年輕,沒現在這等道行?“他有心上人?”

路平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當時也沒聽說陛下有娶妻,甚至也沒納妾,皇帝給他指婚,好多人眼紅還來不及呢,被他給拒了。”

一句話說完,他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有點扭捏起來,湊到薛寅耳邊,低聲說:“爺……這話我就給您一說,您就一聽……”

薛寅懶洋洋,“說。”

路平聲音極小,“我聽人傳過……那個,陛下吧……一直沒娶妻妾,甚至至今都那個……後宮空懸,有人說他有那個……龍陽之癖。“薛寅聽到這裡,抬一抬眉毛,就聽路平把聲音再壓低一檔,低聲道:“還有人說他吧……就是……不行。”

路平自知說的是要掉腦袋的話,聲音小得不能再小,薛寅耳朵忒靈光,聽得清清楚楚,半晌,唇角露出笑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呵欠,拍了拍路平的肩,“說得好,這話我愛聽。”

路平無言看一眼自家明顯身心愉悅的主子,只覺自家主子關注的重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