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藏頭露尾暗夜前行,自然來者不善。薛寅慢慢靠近月國人的營地,這些人也並非全無交流,但說的都是月國話,他聽不懂,也無從揣測這群人來的目的,只得乾瞪眼。
正自無奈,柳從之低低一笑,貼著他耳畔道:“他們在抱怨天氣。”
薛寅嚇了一跳,只聽柳從之專注地傾聽那群人的談話,一面在他耳邊低聲翻譯:“一個人在抱怨天氣不好,讓他們不能繼續趕路。他們路上被風雪困了三天,現在已經是晚了。”
月國人以為旁邊無人,說的又是月國話,不怕有人聽懂,所以肆無忌憚,一路七嘴八舌說下來,倒是叫柳從之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們是被一名‘統帥’派來的,似乎是打算找人。”
一直到這裡,談話還算正常,柳從之大部分時間都側耳聽,偶爾簡略地翻譯幾句。他於月國話也不算精通,僅能聽懂八成,不過這八成已經足夠了,只是幾個士兵說得興起,他越聽眉頭越皺:“一個人說,只要人找到了,這次就賺大發了。另外一個人說,就算找不到人,只要成事,這次也能搶幾個姑娘……”幾個士兵說著笑了起來,但談話至此,已是不堪入耳,柳從之臉色沉凝,這行人的目的確實是宣京,據說是要找人,可聽這幾人口氣,除了找人之外,顯然另有任務,同時似乎還打算順道打劫,尋歡作樂一番。
他聽到這裡,臉色已是極沉,心中殺心頓起,這批人不能留,不管他們是被派來做什麼的,對南朝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縱然宣京如今在馮印手中,他也不能掉以輕心。柳從之心念電轉,心中殺意正昂,就聽薛寅低聲道:“這種敗類,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