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近黃昏,真要攀爬石柱峰,時間還真有些倉促。楊志遠搖搖頭。陳明達一笑,說:“至誠書記,看來,我們只能等下次了。”
安茗笑,說:“爸,到了石柱峰下,你都沒時間上去,下次,只怕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陳明達一笑,說:“也是。”
周至誠笑,說:“明達將軍,世事紛擾,能像今天這般閒庭信步,於湖邊靜坐片刻,已經很是不易了。”
陳明達呵呵一笑,說:“至誠書記,照你這般說來,下一次,等我們離休了,就好好地到楊家坳來走一圈住上些時間,如何?”
周至誠笑,說:“好,一言為定。”
陳明達伸出手來,和周至誠擊掌為誓。
安小萍笑,說:“你們一個省委書記,一個上將軍,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
陳明達和周至誠相視呵呵一笑,很是快意。
當晚,楊志遠和安茗宿於家中,陳明達、周至誠則入住南山別墅。一夜無話。楊志遠這天起了個早,他洗漱了一番,跑步上了南山老虎嘴,於小閩給開的門,一看楊志遠就一臉壞壞的笑,說志遠,怎麼今天還起這麼早,沒道理啊。
楊志遠一看就知道他笑的是什麼,他拍了於小閩一下,說:“於小閩同志,我看你的思想有問題。”
周至誠和付國良從樓上走了下來,一看楊志遠,周至誠笑了笑,說志遠來了,正好,一起去看看明達將軍起來了沒有,一起鍛鍊鍛鍊。出了別墅,就看見梁榭明和秘書從另一個山頭的別墅走了過來。梁榭明給周至誠打招呼,說周書記早。周至誠點頭,說梁司令,昨晚睡得可好。梁榭明說:“我們當兵的,到哪都是倒頭就睡,更不用這山清水秀之地,睡眠質量自然更高一等。”
沒走幾步,遠遠地就看見陳明達在涼亭下練拳。陳明達拳打指闢,虎虎有力,拳腳生威,一點都看不出陳明達身上有傷,楊志遠看了一下,陳明達的這路拳他一時他還真沒看出來,既有點像少林拳,又有些像武當拳,還有些像鷹拳。
周至誠和梁榭明站在一旁,等陳明達把一路拳舞完,這才走了過去。
周至誠笑,說:“明達將軍這套拳有板有眼,可惜我不懂拳,只覺得好看,將軍能否告訴我這是什麼拳。”
陳明達笑,說:“當年在戰場上,不講什麼套路,只講實不實用,指闢挖眼,拳打勾鼻,什麼陰招狠招都來,純屬野路子,上不得檯面。”
周至誠說:“只要有用,自是比什麼都好。”
陳明達說:“當年我們那些戰友,給這套拳取名打狗拳。不過在楊家坳這種清雅之地,打如此不雅之拳,還真是有些唐突了。”
周至誠哈哈一笑。
談笑風生之間,就見安茗一路小跑地跑了上來,說:“書記伯伯,爸,早飯已經做好,該下山吃早飯了。”
陳明達笑,說:“至誠書記,我進屋擦把臉,這就下山。吃完早餐,我們也該上省城了。”
周至誠點頭,說:“好。我也去擦把臉,我們等會見。”
第25章心如電擊(1)
二天後的下午時分,鄰省某邊城小縣境內,六輛掛著軍牌的13座中巴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盤旋。鄰省屬於典型的亞熱帶氣候,天氣就像孩子的臉,時雨時晴,說變就變。鄰省省城離這個邊陲小縣有近三百公路,楊志遠隨同陳明達坐在第三輛中巴車上,這一路下來,楊志遠也不知道天氣轉變了多少次。陳明達和安小萍在前,楊志遠和安茗在後排,或許是路途遙遠,此時安茗眯著眼,靠在楊志遠的肩上,酣然入睡。楊志遠睡不著,他靜靜地看著車窗外雨後初晴,青蔥翠綠的叢林沉思。
前天上午在楊家坳吃完早餐,陳明達向楊石、張青及楊家坳的鄉親拱手告辭,離開楊家坳到了榆江,在榆江陳明達也就停留了三個小時,然後在機場謝別周至誠和梁榭明,帶著一家人及隨從,直飛鄰省。
陳明達這次到鄰省可以說是悄無聲息,既沒有通知當地的地方黨政領導,連軍方領導也是嚴格保密,陳明達儘量把訊息控制在極小的範圍之內。到機場來接機的是省軍區的副司令員潘兆維大校,潘兆維見到陳明達,立正敬禮,說:“陳副團長,潘兆維向你報到。”
陳明達回了一個禮,然後說:“兆維,走吧。”
儘管陳明達在來的飛機上並沒有同楊志遠說起潘兆維的情況,但楊志遠一看此種情形,立馬明白,此潘兆維大校必定為陳明達將軍的老部下,肯定曾經跟著陳明達將軍在那片亞熱帶叢林中出生入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