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參照與于小偉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血海深仇。當然事隔這麼多年,鐵打的監獄,流水的囚徒,當年與李參照同監的人只怕都已經出獄,散落在全國各地,要找到他們不容易。但只要用心去找,肯定會找到,只是需要時間和精力。
楊志遠點頭:“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此方案最穩當,值得一試。”
吳彪說:“我開始對你調我到會通還是有些不太懂,也不知道省委趙書記為什麼對於小偉如此感興趣。經過這些天的瞭解,我越來越感覺到,于小偉就是會通最大的黑手,會通的黑惡勢力,都有于小偉的影子在作祟,但你真要是抓,卻又查而無據。于小偉一旦查實,將會揭開本省最大的黑幕。”
楊志遠說:“說實話,現在會通的經濟總量是排在本省的前幾位,但它的結構並不合理,北富南貧,財政收入增加了,但會通全市的百姓並沒有分享經濟增長的成果,部分官員瞞天過海,千方百計斂財,財富透過各種方式流入到小部分人的手裡,大多數老百姓的收入不見增長,社會福利不見增長,但房價漲了,物價漲了,住不起房,試想這樣的增長,老百姓要了有何用,所以必須改變。于小偉的發家史,說到底就是一個依仗權力,巧取豪奪,竊取社會財富的典範,其影響深遠。于小偉們不倒,如何彰顯社會的公平。是狐狸,就會有尾巴,藏得再深也無濟於事,我相信遲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吳彪說:“我是幹嘛的,我是打獵,還是那話,幾個小毛賊,蹦躂不了幾天。”
楊志遠笑,說:“這就看你的了,楊志遠同志吶喊助威可以,辦案子肯定不行,如你所言,礙手礙腳,你放手去幹就是。記住一點,除惡務盡。”
吳彪把筆記本一收,說:“那好,就這樣,我去將名單梳理梳理,過幾天再來向你彙報。”
楊志遠將吳彪送到門外。
外間邵武平的辦公室裡,有一人規規矩矩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等候市長召見,一看楊志遠從裡間走了出來,此人立即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向楊志遠問好。該同志也跟吳彪一樣,穿著制服,不過顏色和袖章有所不同,該同志的袖章有“城管服務”四字,是會通市城市管理綜合行政服務局局長。
這就有些奇怪了,別的城市的城管局的全稱都是“城市管理綜合行政執法局”,會通為何卻與眾不同,變“執法”為“服務”?目的何在?
是楊志遠要求其更的名。在楊志遠看來,城管局從出生起就是一個怪胎,治理和維護城市管理秩序,用得著成立這麼一個機構?城市的秩序沒有管理好,髒亂差的城市環境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城管局一天到晚驅趕街頭無照商販,拆違拆建,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常常會捲入一些公眾衝突事件。初衷是好的,但結果卻不如意,反而加劇了幹群關係的惡化。依楊志遠的意思,這樣的行政執法部門,不要也罷,但事已至此,剛到會通,就取締這樣的一個政府機構,爭議必定很大,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收權。車輛違章停在人行道上,執法權在城管,而停在人行道下,執法權卻在交警,楊志遠上任後,開了一個綜合整治會,像這種車輛違停的執法權,全部交由交警執法,城管只能勸離,不能罰款。像拆違拆建,也不是城管說拆就可以拆,得提交法院裁決後,方可依法拆除,不得強拆。對小攤小販,則只可勸離,不可強行驅趕。
也就是說,如此一來,城管局的執法權沒有了,有的只是服務的義務。
有人反對,說:“這樣一來,城管的工作難度更大了,政府管理城市的成本就更高了。”
楊志遠說:“我明白這樣做,難度肯定會大,管理成本肯定會高,但幹群關係,是不是會越來越好,社會會不會更和諧,孰重孰輕,一目瞭然。”
於是會通市城管局就成了現在的會通市城市管理綜合行政服務局,沒有了執法,只剩下了服務。
楊志遠把城管局的局長找來,何事?還是為了“服務”二字,這次不是為市民,而是為農民服務。
隨著仲夏的來臨,各地的西瓜開始大量上市。儘管楊志遠上次下縣調研,交給各西瓜產量大縣的書記縣長的首個課題是“怎麼避免本縣瓜農重蹈娃娃菜豐產不豐收的覆轍?”,各縣在西瓜大量上市前也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極力消化本地的西瓜。但情況還是各不相同,像甘溪鄉的牛奶西瓜那樣,打入深圳,供不應求的案例,少之又少。現在隨著本省西瓜集中上市高峰期的到來,會通儘管有預防措施在先,各縣的西瓜雖不至於壞在地裡,但西瓜價格隨行就市,一路飛跌卻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