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陳立的嫡女還是個懂點功夫的,方才的出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動作渾然天成。
會武功的冷美人,她更喜歡!
齊光摸了摸脖子,笑道:“無妨無妨。”
路離道:“姑娘只攜一僕出來,有警惕之心也是理所應當的。方才我見姑娘從紅線軒出來,想必是解了籤文。我未婚妻也求了籤,不知該找哪一位解籤的先生?”
路離微微邁前一步,與齊光並肩。
齊光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側首與他對視一眼,隨後抬袖低笑。落入陳南珠的眼中,便是郎有情妾有意,宛若金童玉女般登對。
她心中一動,道:“姓方的先生解籤最佳。”
“多謝姑娘。”路離又對齊光笑道:“阿昕你求的是二十八籤吧。”
此時,陳南珠的丫環驚訝地道:“我們家大姑娘求的也是第二十八籤,好巧。”
齊光頓時明白了路離的意思。
她含笑道:“原來求的籤都一樣,當真是緣分。倘若姑娘不嫌棄的話,由我們做東請姑娘喝杯茶,姑娘給我解籤如何?”
陳南珠看了看齊光,又看了看路離,有三分猶豫。而此時,丫環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大姑娘,奴婢瞧著這姑娘衣衫精緻,想必是哪一大戶人家的姑娘。老爺常說大姑娘不願結交同齡的友人,這眼前不就有一個麼?近來老爺已經有所懷疑,大姑娘若是結識了新友人,正好可以糊弄過去。”
陳南珠聽罷,也覺有理,遂爽快地道:“走吧,前方便有一家茶肆。”
齊光笑道:“好。”
☆、第十七章
興許都是姑娘的緣故,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頗為投緣。陳南珠的冷臉也出現了笑意。齊光越瞧眼前的陳南珠便越是滿意,甚至覺得她比慕容璫和周如意都要好,當下便起了做媒的心思。
她不動聲色地打聽:“南珠生得沉魚落雁,又談吐得體,你的心上人定是待你如珠如寶吧。”
話一出,陳南珠的面色微變,連正在斟茶的丫環也不禁手抖了下,茶水險些溢了出來。
齊光見狀,心中已有七分明白。
她訝然道:“莫非是我說錯話了?”
路離輕咳一聲,道:“陳姑娘,阿昕向來直言快語,如有冒犯,我替她向你賠罪。”
陳南珠勉強一笑,聲音不由有些沙啞:“路公子嚴重了,方才我只是一時觸景傷情,並沒有責怪阿昕的意思。阿昕為人直爽,與路公子好生般配,讓人羨慕得緊。”
齊光喝了口茶,仔細打量著陳南珠的神色,心中隨即瞭然。
她道:“莫非你的心上人……不喜歡你?還是……”
陳南珠嘆道:“他還不知我心悅他,可他即便知曉了,也不會喜歡我。”
“為何?”
齊光甚是疑惑,陳南珠是禮部尚書的嫡女,又生得如花似月,冰肌玉骨的,莫說是個男人,她看得也有幾分心動。
陳南珠低聲道:“我與他身份懸殊。”
齊光不由一怔,她琢磨著懸殊兩字,心想以陳南珠的身份配皇弟也算門當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她的心上人身份卑微,與她門不當戶不對。
她道:“你的心上人只是個平民百姓?”
陳南珠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神色有幾分黯淡。此時,陳南珠身後的丫環低聲說道:“大姑娘,您就忘記了清公子了吧,老爺是不會允許您與清公子的婚事的。”
陳南珠喝道:“多嘴。”
丫環噤聲,神色訕訕。
陳南珠捧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道:“多謝阿昕與路公子的招待,我身有不適,先告辭了。以後你們若想尋我,便持此物到陳府。”
說罷,陳南珠橫了丫環一眼,步履匆匆地離開茶肆。
齊光把玩著陳南珠留下的玉牌,眸色微閃。
身份懸殊,心上人名字裡有個“清”字,這讓她下意識地便想起了阿清。倘若陳南珠的心上人當真是周穆清的話,身份懸殊這一點也能算得上是。
整個朝堂皆知周穆清是她的人,皇帝的人與陳南珠的確稱得上是身份懸殊。
路離給齊光倒了一杯茶,他問:“你似乎很滿意陳姑娘此人。”
齊光說道:“與尋常貴女不太一樣,難怪陳立要藏著遮著。不過既然心上人不是皇弟,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從不拆人姻緣。”
路離笑道:“你已經知道陳姑娘的心上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