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過將身子給了幾個男人卻依然還喜歡他這個多情的混蛋的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想到這裡安娜不禁又自娛自樂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笑夠了的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吧。”譚埃倫儀表非凡,所以就連嗔怒的樣子也很帥氣,他遞給了安娜一聽啤酒,“你有喝光一聽啤酒的時間考慮。”
安娜哭笑不得地接過還有些冰涼的聽裝啤酒,她開啟易拉罐,灌了自己一嘴巴的啤酒花:“我需要更多時間。”
譚埃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輕咳一聲正色道:“我們趁著還年輕,可以做些年少輕狂的選擇時,就應該憑藉著自己的直覺去做。衝動一點沒什麼不好的,你考慮得多,錯過的也多。”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安娜不滿譚埃倫一臉正經還和自己不負責任地瞎掰,她反駁說:“我們就活那麼一輩子,正因為我只年輕一次,所以我若是做了錯的決定,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呢。”
“我不會讓你後悔的。”譚埃倫拉開啤酒的易拉罐,將鋁製的拉環捏在兩指之間,“我知道Fay給你買了一個訂婚戒指,這個雖然比不上,但等我們去了法國之後我就幫你去買最好的。”
安娜盯著譚埃倫雙指間捏住的那一枚拉環,心跳飛速地加快:“不要給我任何保證……”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保證什麼。她已經對他失望太多次了,已經足夠。
同樣的錯誤犯了那麼多回,若是再犯,她如何能對得起自己?
“你不要有任何負擔。”譚埃倫將戒指推進安娜纖細的中指之上,他握著安娜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溫暖她陰冷的面板,“這不是拘束。我也不喜歡束縛。我們不應該成為彼此的牽絆,我可以想象我們在法國的生活會多完美。”
安娜看著自己左手中指上廉價的易拉罐拉環,想起越飛和譚埃倫在小凡爾賽宮那晚的談話。當年,譚埃倫為了和父母談判自己未來的去向,不惜利用手段騙她,將那個裝有攝像頭的蠟燭臺給她,讓她轉送給父親。這一切的利用和欺騙,僅僅是為了他的自由。
一想到當年父親的落敗同自己也有密不可分的聯絡,安娜的心就更加絞痛,她真的無法原諒讓她經歷這些痛苦的人們。她必須要留下來,留在A城,解決兩年前沒有解決,沒有圓滿的事情。
安娜低聲問譚埃倫,這是她的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愛情和自由必須只能選擇一樣的話,你會選什麼?”
譚埃倫遲疑不決,自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生來不願意被人管制。愛情並不是他生活的首要,自由才是。可是眼下這個關頭,安娜似乎很重視他的回答,權衡半天,他還是坦誠地開口說:“一樣重要,我兩者都不會放棄。”
安娜原本就沒有報期望,她驚喜的發現沒有期待,她就不會失望,就不會有可恨的悲傷感。譚埃倫的回答就如同她所猜測的一般模稜兩可,可他心中的答案她亦早就知曉。
魚與熊掌終究不能兼得。譚埃倫太貪心,兩者都自私地想要擁有。
安娜仰頭喝下啤酒罐裡的最後一大口啤酒,她側頭凝望譚埃倫坐在她身邊隨和平靜的身影。她心中的譚埃倫,就以這個形象一直出現好了。他從未屬於她過,就算現在機會近在咫尺,他也不曾屬於她。
雖然,很希望兒時的奢望成真,但安娜真的不敢賭自己的魅力為讓譚埃倫在法國對她死心踏地,她也不會後悔放棄復仇和他私奔的這種衝動舉動。
她終究是看透了譚埃倫這個男人。
譚埃倫自私自利,以自我為中心。
自由和愛情相比,自由對他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譚埃倫自始至終,最愛的人都是他自己。
“你的回答呢?”見安娜手中的易拉罐空空如也,譚埃倫心急的渴望知道她的答案。沒有一個女人會拒絕他,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說不的。
安娜緊緊握住手心,將手中的易拉罐捏成扁平又帶稜角的形狀:“好啊,就私奔吧。”
這一次,她也要譚埃倫體會一下那種被給予了不切實際的希望又被人狠狠打入現實世界的痛苦。體會一下,她從認識他之後就日復一日再不停重溫的折磨。
譚埃倫欣喜若狂,他捧住安娜的後腦勺含住她的雙唇激烈地深吻,透過唇舌傳遞他的喜悅。安娜愛戀溫柔地回應,用盡自己心裡對譚埃倫所剩的最後一些情感。譚埃倫並不知道,那是一個告別吻。
安娜笑著離開譚埃倫的唇,揚起戴著拉壞戒指的左手用法語說:“Je t’aime。”(我愛你。)
譚埃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