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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埋了大半截的人,看著她這樣,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來。
“奶奶,真的對不起!”秦蘇看著老人這樣,心裡很難受,緊緊的抱過去。
房門就是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音很大。
男人一身暗色系的衣服,如同他俊容上的神色,此時眉和眼對緊緊的繃在一起。
司徒慎看著面前這一幕,又看了看老人,凝聲問:“你都說了?”
“嗯。”秦蘇點了點頭。
見狀,司徒慎垂著的雙手,慢慢收攏成拳。
他其實知道她是真的想要離婚了,從她重新草擬的離婚協議書,再到搬出去,一切都說明著,可他總是想著,往好處想著,拖著等著。可她打電話來說要去老宅時,他放下江北那邊的事情,一路飛奔的趕回來,她卻還是已經都說完了。
這再一次向他證明著她的話,決心已定。
剛剛一直沒有再開口的老太太,哆嗦著嘴唇開了口,聲音卻也啞了,“蘇蘇,你先出去吧。阿慎留下。”
老太太發話,秦蘇聽話的起身離開,擦身而過時,忍住了沒有看他一眼。
門板才剛被她關上,裡面便立即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大動靜。
似乎是柺棍抽在身上的聲音,還伴隨著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一聲聲一下下的,隱約的還有著男人隱忍的悶哼聲,雖然很輕很輕。
秦蘇聽著,雙手屏息的互捏在了一起。
不敢去推開門,但是能想象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十多分鐘後,門被重新的從裡面拉開了,剛剛走進去的男人此時走出來,身上的衣服都皺了,而右邊臉頰到脖頸那裡,有著明顯的傷痕,觸目驚心。
秦蘇看著,心裡咯噔一聲。
在這個家裡,最疼他的就屬老太太,以前動手打他,雖下手也不輕,可都是做做樣子。可現在,哪一下似乎都是下了狠手,一點不留情。
“司徒慎,你……”她嘴唇動了動,看著他的傷。
露在表面上的不說,想必身上一定也都掛了彩,暗色系的襯衫上都還能留下了柺杖印。
“你又做什麼了,惹到你奶奶了!”
也聽到些動靜的司徒平,從客廳走了過來,皺著眉嚴肅質問,可看著他身上的傷,眼神卻有些關切。
司徒慎看了眼父親,只是抿了抿薄唇,沒有出聲,直接朝著邁步離開了。
“怎麼回事,蘇蘇?”司徒平只好問她。
秦蘇一怔,也抿起了嘴角,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她吱唔著,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說。
本來她想著的就是,先跟老太太說,然後家裡自然也就都會知道這件事了。
司徒平似乎也沒有多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為難,只是皺眉對著她說著,“你還是先去看看阿慎吧。你奶奶,好像下手不輕。”
秦蘇聞言,點了點頭,道別了下就也快步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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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陽光靜好。
車子停在路邊,沒有熄火,引擎聲細細的,像是女子的呼吸聲。
秦蘇將車門關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將拎著的袋子放在膝蓋上,然後將裡面的藥膏一樣樣的拿出來,逐個看了眼說明後,遞給他。
“這些都是管擦傷的藥,你最好現在抹一下,還有內服的消炎藥,一日三次。”她淡淡的交代著。
“嗯。”司徒慎也淡淡的應了聲,黑眸卻不自主的瞥向她。
坐著的角度,正好他右邊臉到脖子的傷勢是對著她的。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猶豫了下,她還是對著他說。
“不用。”他薄唇扯動,回著。
眸光動了動,秦蘇稍稍垂了垂眼睛,“很抱歉。”
不管怎麼說,離婚是她提出來的,又跑去跟老太太說,讓他捱了一頓揍。
雖然能擋住心裡泛出的心疼,卻還是會過意不去。
“這個藥膏,你別忘記擦。”看著他沒有接的藥膏,乾脆放到袋子裡全部放在他腿上。
手抽回來的時候,卻被他不期然的抓住了。
“什麼時候搬回來。”司徒慎看著她的眼睛,忽然問著。
此時,他心裡有些小歡快。
從老宅出來後,倆人開著的車子一前一後,行駛入市區時,她打來電話讓他在路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