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瑤昏倒在地,柳輕絕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
上官玉將月痕劍收入劍鞘中,仔細擦拭後又放置在君逸瑤身上,唯恐落地沾染了一絲汙泥。
“你送她回去吧。”上官玉看著倒地不醒的君逸瑤,終究沒想把她牽扯進來。這丫頭雖然頑劣壞事,可她父親君將軍一生為國廝殺,即便與沈國公並無交好之意,他們這些武林中人,也是極為敬佩。
柳輕絕一愣,隨即意識到上官玉指的人是自己,臉色也不太好:“我不去!要去你去。”
誰要送這個女人回去?這女人三番兩次壞他們大事,若不是她日日夜夜在城內巡查,他們早就把這京城裡的貪官汙吏給除盡了。沒腦子的女人,還以為他們是惡人,真是豈有此理!
上官玉還待說什麼,突然面色一變,臉轉向一處陰暗:“雲公子一個文官,竟是能在我等眼皮子底下躲藏如此之久,倒是有幾分本事。”
上官玉開口,柳輕絕和啼虛兩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發現了隱藏在暗處的雲端墨。
此時雲端墨一身黑色衣飾,與這黑夜完美融合,而他又未曾動過,因而這些武林高手也沒有發現過。若不是上官玉這些日子來武功大進,倒是也很難發現他。
柳輕絕等人危險的目光並沒有嚇住雲端墨,他淡然走出,臉上沒有一絲怯意:“既然柳大俠不願送君御城使,本官願意代勞。”
柳輕絕和啼虛兩人看向上官玉,上官玉倒是頗有興致地看了雲端墨一眼,繼而又道:“久聞大楚京城第一公子云端墨生的是丰神俊朗,貌比潘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上官玉說到此處,停了一下。
柳輕絕見對方的眼神看向自己,撇了撇嘴,又礙於他的武力,只能憋屈上前說道:“他哪有你好看?論長相,誰也比不上錦玉山莊上官玉俊美。”
上官玉輕笑一聲,嘴裡反駁著柳輕絕,臉上的笑意卻是明顯。
啼虛大師握著念珠,眼觀鼻鼻觀心,對上官玉這種公然威脅人做捧哏的行為視而不見。
雲端墨也沒想到傳說中富甲天下的錦玉山莊所出的少莊主竟是這般自戀之人,他神色僵了僵,之後便道:“上官少俠乃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英傑俊才,今日一見,本官也是極為榮幸。只是夜寒雪冷,君御城使倒地已久,耽擱地久了只怕傷了身體,若不然本官還是速速送她回府安歇。”
上官玉點頭:“雲大人請便。”
待那雲端墨攙著君逸瑤離開之後,上官玉這才在好友面前露出原本脾性:“這個雲端墨,想救人卻不誇我,彎彎繞繞說了那麼多還是沒有承認我比他俊美。這官場之人啊,真是賊。”
“我們武林兒女有什麼說什麼,比他們這些文弱書生扭扭捏捏的樣子好多了。要我說啊,他剛才要麼承認比你差,要麼就不承認,說這麼多幹什麼?聽的人頭都大了。”柳輕絕也這麼覺得,他雖然不喜歡上官玉這麼逼自己做託,但更不喜歡雲端墨這種迂迴的行事方式。
“阿彌陀佛,上官兄,柳兄,我們還是快去覆命吧。”眼看著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啼虛微微擔憂誤了事,便說道。
“什麼覆命?我們又不是他沈國公的下屬!”
儘管這麼說,柳輕絕仍是跟著上官玉向沈國公府掠去。
而云端墨,正攙著君逸瑤準備帶她回君府。唯恐路上人看到,他將外衣脫下,將君逸瑤包裹起來,擋住臉。
雪漸漸大了起來,脫去了外襖的雲端墨不免打了個寒顫。他看著遠處稀少的行人,避開了光明處,往陰暗處走,不想讓眾人看到她的臉。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雲端墨的肩頸處都是雪水之時,他才趕到了君府。在君府門外,他在陰暗處看著門外那些守門的下人。想著初次見面時君逸瑤的處境,他前去敲門的心思又止住了。
他看了眼緊閉雙眼的君逸瑤,將其放在暗處藏起,自己一人前往敲門。
君府內,林氏正焦急地求神拜佛,有個下人跑進房內,在君逸塵耳邊低聲說了點什麼。
君逸塵一愣,隨即明白了雲端墨所說的“送家團圓”是何意,帶著心腹急匆匆地去門口迎了雲端墨。
林氏並不明白兒子為何突然匆匆離開,只知道等兒子再回來時,身後下人扛著兩三個大箱子來了。箱子上貼著福字,看樣子像是有親戚朋友送的春節之禮。
“這是?”林氏有些迷糊,雖說是春節,也不至於送這麼大幾箱子。
“雲兄送的春節之禮。”君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