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賣掉,沈曉薇曾以不到一成的價格脫手了一批綢鍛,她手裡還有些燙手的物事積壓在庫房之中。
現下大軍平匪,在山寨中繳獲大批賊贓是很正常的,大順初創,正是急需銀糧的時候,這些賊贓卻不能在庫房閒置著,白縣令大可以借處理賊贓的名義將貨物洗白了,即使是苦主發現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誰叫這是罰沒的賊贓。
她雖然分得剩下的七成賊贓,可到時候未必拿得比白縣令多一些,只是沈曉薇本是極精明的女子,她轉念一想:“咱們道上洗不白的物事不計其數,趁現下先低價的收上一批燙手的,到時候洗白了便是!”
李玉霜卻沒明白過來,等沈氏兄妹一走,李玉霜便嗔道:“你莫不是讓那個狐狸精給迷了魂,居然要讓她七成!”
那邊郭雪菲靠在白雲航懷中,一隻俏手撥弄著李玉霜的頭髮,帶著一絲俏皮一絲得意說道:“師姐,咱們夫君可精明著!”
李玉霜聽著郭雪菲詳細解說白雲航的意圖,知道又被她佔了上風,只能嬌嗔一聲:“誰有你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白雲航卻道:“這一番大事,我們也得有些準備,玉霜,雪菲,去把張典史他們請來,大家好好商議一番,非得破幾個大寨子發上一筆財!”
幾個領頭的公人聽到白縣令的計劃之後,個個臉上都有興奮之色,茅禹田興奮地說道:“出售賊贓,這事我拿手啊!非發上一大筆不可!”
熊捕頭因為新來,他這個又不怎麼合群,有些落落寡言,一個人坐在一旁,突然冒出了一句:“大人,小人在熊耳山廝混了幾年,倒沒有別的成就,這豫中豫西的山寨我倒是熟悉得很……”
他緩了緩,沉吟道:“小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白雲航神色變幻不定,心裡更是翻江倒海一般,他聽說熊捕頭說完,沉吟道:“就麻煩熊捕頭走一趟,那人提什麼條件,你都先答應下來!這當真是大好的機會啊!”
大家越發興奮,白縣令當即說道:“這事你們都小心著,若是辦好了,少不得大家升官發財的機會,若是露了風聲,大家就只能白跑一趟!”
正說著,外面傳來幾聲沉重的鼓聲,白縣令不由一呆。
白雲航上任將近兩個月,從來是親率大隊人馬如狼似虎般查抄抓人罰銀子,從來沒有人主動到縣衙擊鼓鳴冤過,到了今日才算是正式開張。
白雲航隨**代了幾句,當即正聲道:“你們將苦主帶將進來好生伺侯著,這案子咱們要好好審一審!”
他心裡:“這咱這第一樁案子,非得辦得鐵面無私漂漂亮亮地不可,縱便人家要送我五百兩銀子都不收!只有辦好這一樁案子,咱們縣衙也才算是有了威信!”
白雲航剛在大堂上坐好,張典史已然將原告帶了進來,白縣令不禁眼睛一亮,竟是個柔弱如斯的女子,只見她一身素衣,荊釵布裙,站在那嫻靜若水,偏生柔弱生姿,又有些閨秀羞澀的味道,倒讓白雲航心中暗起了呵護之心,竟是朝這女子笑了一笑。
這女子膽怯得很,見到白雲航一眾嚇得連走路都不敢了,只見公堂的年青縣令朝她笑了笑,這才勉強移步,行動中有若春風扶柳,衣袂飄飄,倒也是顧盼生姿,可是這十幾步路竟是走了好久。
一眾公人們見到這女子,心中也軟了幾份,有氣無力地吼了一聲“威武”,結果這女子還是嚇得眼角帶淚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白雲航見這樣一個柔弱女子前來擊鼓鳴冤,心中不由有了些思量:“這女子莫不是受了莫大委屈,所以到我這擊鼓鳴冤?也罷,我好歹是一方父母官,自要保她平安!”
他心中既生豪情,當即柔聲問道:“臺下原告,只管抬起頭來,張典史,看座!”
他不拍驚堂木,也不象平時審案那般嚴聲訓斥,倒是讓一眾公人都寬了心,心道:“咱們老爺倒是個好人!”
這女子柔弱得很,雖然站了起來坐了下去,可是身子顫抖個不停,秀目朝地,竟是不敢與白縣令對視,白縣令未曾見過如此女子,他很隨意地說道:“原告,本官難不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如此叫你懼怕!姑娘有什麼冤屈,只管訴來,本官替你作主便是!”
這女子這才抬起頭,見到白雲航雖著官服,卻是個甚為俊俏的青年男子,神情溫和,語氣也很柔和,這才有了膽子,她彎腰行了一個禮,鼓足了勇氣說道:“青天大老爺在上,小女子是為尋夫來的!”
一眾公人當即尋思道:“這尋夫怎麼尋到縣衙來了?莫不成我們縣令大人要學包龍圖斬陳世美?可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