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輕便摩托去。”代辦處的頭兒說。
一個小時以後,夏農在那幢公寓的門廊裡遇到了從偵探代辦處來的人。使他驚訝的是,來者竟是個蓄著長髮的小青年。夏農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
“明白你幹什麼嗎?”他問。那個小青年點點頭,彷彿幹勁十足似的,而夏農但願他有點才能來和這種幹勁相配。
“晤,把安全帽放在外面的摩托上,”他說,“到這兒來的人不帶安全帽。坐在那兒讀報。”
那個小青年手裡沒有報紙,於是夏農把自己的一份遞給他。
“我坐在門廊的另一頭。11點鐘左右有一個人會進來朝我點點頭,然後我和他一起上電梯。你要注意那個人,這樣以後你就能再認出他來。他大約在一個小時以後出去。到那時,你必須穿過馬路,戴上安全帽,騎在摩托上,假裝由於發生了故障而忙得不可開交。明白了?”
“明白了。”
“那個人會從附近開自己的車走,這時你要記下他的汽車號碼。他也可能僱出租汽車走,不管是哪種情況,你都要盯住他,注意他的去向,尾隨著他,直到他到達似乎是他的最後目的地。”
小青年聽從他的指示,在門廊一邊的角落裡揀個地方坐下,用報紙遮住面孔。
那個在門廊看門的人皺起了眉頭,不過也只好隨他去。他很少見到在他的接待櫃檯前碰頭的。
50分鐘後,西蒙·恩丁走了進來。夏農注意到他在門口付了計程車的車錢,他希望那個小青年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站起身,向新來的人點點頭,可是恩丁慢吞吞地經過他的身旁,按了一下傳喚電鈕上了電梯。夏農也和他一起上了電梯,並且注意到那個小青年越過報紙上方在窺視。
“我的天!”夏農說,於是他談起了惡劣的天氣,生怕這個自稱哈里斯的人對門廊裡東張西望。
在317 號房間的安樂椅上坐定後,恩丁開啟公文包,拿出一張地圖,在床上展開,讓夏農來看。夏農看了3 分鐘,把地圖上必須提供的細部都記了下來。隨後恩丁開始作情況的簡單介紹c 他的介紹是事實和虛構的巧妙混合。他還是聲稱他代表一個英國商團c 這個商團的商人都跟贊格羅做生意,而他們所有的生意,包括實際上不屬生意範圍的事務,都由於金巴總統而受到了損害。
接著,他進一步講述了這個國家自從獨立以來的背景,他說得令人信服,而大部分內容在他給詹姆斯·曼森的報告中並沒有提到。他以最有力的幾句話作了總結。
“一群軍官和當地的商人們建立了聯絡,附帶說一句,那些商人已經瀕臨絕滅了。他們提到發動政變推翻金巴的企圖。其中一個當地商人對我們的商團提起了這件事,並且對我提出了問題。主要是說他們雖然名為軍官,其實對軍事並不內行,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去推翻那個總統,因為總統總是躲在總統府的高牆裡,四周有衛兵把守,深居簡出。
“說實話,我們何嘗不願意讓這個金巴下臺,他的人民也是這樣。建立新的政府會有利於當地的經濟,有利於那個國家。我們需要一個人到那兒去,對總統府以及要害部門周圍的軍事和安全情況作一個全面的估計。我們需要一份有關金巴的軍事力量的報告。”
“這樣你就可以給你們的軍官送去那種報告?”夏農問。
“不是我們的軍官,是贊格羅的軍官。事實上,如果他們打算這麼幹,最好知道怎麼幹。”
夏農對情況簡介半信半疑。如果當地的軍官無法對情況做出估計,那麼他們也就無法發動政變。然而,他沒有說出口。
“我必須裝作遊客進去,”他說,“別的偽裝都不行。”
“很對。”
“到那兒去的遊客想必是非常少的。我幹嘛不能作為公司的一個客人到你朋友們的貿易公司裡去呢?”
“那不行,”恩丁說,“萬一出了岔子,那就全完蛋啦。”
“你是說萬一我被捕?”夏農心想,但沒有說出來。他是受僱的,所以就該去冒險。能冒險,再加上他的知識,這就是他受僱的資本。
“現在是給錢的問題了。”他簡短地說。
“那麼你同意幹啦?”
“如果價錢合適,我幹。”
恩丁贊同地點點頭。“從倫敦到贊格羅鄰國首都的來回機票明天早晨送到你住的飯店去,”他說,“你必須飛回巴黎,弄到去那個國家的簽證。贊格羅窮得在歐洲只有一個大使館,那就是在巴黎。可是,要搞一張去贊格羅的簽證需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