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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了蘇州城。

雖然這不過是幾百石糧食,從絕對數量上來說不算什麼,而且如今蘇州城內也不算缺糧,可是這種事件的發生,對於南唐軍計程車氣打擊是非常大的,因為這意味著“如果不做出部署上的改進,圍再久也不可能圍得下蘇州城”。

水師行營招討使何敬洙焦躁異常,最後想盡辦法決定用一個新招。

說起來,這個招數還是錢惟昱提醒了他的南唐同行,才讓南唐人想到的。

幾個月前,吳越水師不是在福州用拖網的鐵蒺藜戰船,破了南唐建州水師著名的艨艟都水鬼麼?既然拖網戰術對於防滲透作戰有那麼好的妙用效果,何敬洙作為南唐水師戰將當中難得的福將,僥倖逃脫了福建之辱,怎敢不重視和學習對手的新招呢?

於是,何敬洙學了一招新的在派戰船巡邏的同時,分出一部分的戰船站樁封堵敵人,那些用於封堵的都是高大的樓船,在船與船之間拉起一根可以解開的粗鐵鏈,鐵鏈下面掛著從吳越人那裡學來的鐵蒺藜漁網,然後用戰船往兩邊行駛拉緊、而後下碇、拋錨站樁。

二十四浦的全部重要水道和長江南岸常熟段,都被南唐人用這個招數封堵了起來。之所以要加上鐵鏈,是為了防止吳越人的快船見縫插針衝刺,而下面的鐵蒺藜漁網順帶還把吳越人的水鬼滲透給防了。

這樣一來,蘇州城裡不但運不進糧食,連送信通訊息也會變得困難當然,理論上吳越人還可以使用信鴿通訊勾連內外,但是信鴿是不會思考的,只會飛回固定座標,也就是說只能用於城池之間的通訊,無法用於從蘇州城裡給可能出現的城外援軍通訊。

而且信鴿這種東西,在戰場上如果被敵人射落也不會銷燬書信,很容易造成軍情洩密,在敵人本來就志在封鎖的時候,用信鴿就更危險了,所以這個時代交戰時的重要軍情通訊還是靠斥候為主。

看上去,這一次對蘇州城的徹底封鎖,開始變得有點盼頭了。

……

夏日逐漸炎熱起來,杭州城的空氣開始變得潮潤,有時候白晝的烈日可以曬得蟬鳴如同響雷的迴音一般聒噪,但是入夜時分又能有一陣暢快的急雨,給被炎熱弄得心煩意亂的人們一絲峰迴路轉的心理安慰。

住在宮裡的錢惟昱和父王的那些妃子們,這些日子都已經喝上了冰鎮的酸梅湯;裡面用的梅子是秀州進貢的新鮮楊梅和嚴州進貢的臨安烏梅混搭,冰塊則是咸寧殿大冰窖裡起出來的。不過父王錢弘佐本人卻是重度肺癆患者,顯然是無福消受這些消暑的佳品了。

原本到了夏天,宮女們都會給大王打起搖扇解暑,今年卻也不能用了。炎熱的咸寧殿自然是住不得了,錢弘佐只好臨時搬到宮中的甘露院起居。

那甘露院原本是吳越王宮裡面的佛堂,只有王室供養的個別僧侶居住此處、灑掃維持,不過這也是王宮裡唯一一處有引水環繞、澆灌水簾的清涼所在,所以如今不得以只好把那些和尚趕出去,稍微收拾一下給錢弘佐養病。

三個多月裡,錢惟昱的生活很單調,每天讀書,健身,練武之所以要開始逐漸習武,主要是因為他不出意外的話,就要面臨人質生涯了,到時候身邊也就不能和當小王爺的時候這般前呼後擁護衛無數。偷偷有點武藝傍生,萬一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歸是有用的。

然後,剩下的就是每天為父王錢弘佐侍奉湯藥,做好一個仁孝王子的角色,順便還能在父王心情好的時候陪他多聊一會兒天,瞭解父王對朝中大臣的看法,也好讓自己知道哪些人未來可能對自己忠勇可用,哪些人有可能見風使舵,哪些人則完全不對付……畢竟被靈魂附體之前的錢惟昱天真爛漫,對於朝堂上的派系之爭眾臣特點肯定不如父王那麼門清了,這些都是寶貴的政治經驗啊。

至於仰妃,應該是父王的妃子當中唯一一個知道他們父子兩打算的人,想著自己在錢惟昱身上也算是傾注了三四年冒牌的母愛,還指望著錢惟昱繼承大位呢,如今錢惟昱就要去南唐了,未來前途未卜,也是天天傷心不已,隔三差五就要摟著錢惟昱大哭一場,倒是讓錢惟昱非常不安,對這個比自己大了七八歲的“母妃”此前拿自己當“備胎”兒子的怨念也就漸漸消散了。

五月廿四這天傍晚,錢惟昱正在給父王喂藥,卻見水丘昭券老將軍匆匆進宮來稟報急事。水丘昭券是一個多月前從福建回來的,當時吳越水師已經把福建各新徵服的地區平定了,老將軍才率領了剩餘的徵閩水師主力慢慢回返。

到了杭州之後,水丘昭券把水師的指揮權交割了一番,依然被錢弘佐放回了負責宮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