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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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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點都做得到,中吳軍自然可以拆借每年三百萬貫銀錢給廣州都護府,為期五年。此後開始還款,分十年清償,借款不計利息。相信十年後,以廣州、欽州、茂州等處的海貿復甦,每年再償還150萬貫,實在是綽綽有餘了吧。

如果只做得到攤丁入畝,不肯上書改制科舉,那麼,孤這裡便只能每年給200萬貫——一分錢一分貨,童叟無欺。”

鍾允章聽得瞠目結舌:廣陵郡王殿下不是號稱詩書冠絕天下、學宗泰斗的人物麼,怎得此刻說起話來,居然如同一個市井商賈一般俗不可耐……國是綱常,在殿下眼中,居然可以和生意一般來談。

“老大人覺得有何不妥?苟利國家,又有什麼可以虛文矯飾的。”

“啊……沒有不妥,殿下詼諧。還請殿下指教,大都督具體該如何上書、如何措辭、如何建言。”

第290章 修真主義加強版

攤丁入畝,顧名思義就是廢除人頭稅,把人頭稅應當承擔的部分錢糧攤入到土地稅當中去。改土歸流,則是裁撤西南地區的土司酋長、改為任命流官;同時把蠻夷土人的人口不入戶籍、田土不被清丈現狀改變,逐步用等同於漢人的統治手法進行處置。

這兩項措施,歷史上一直要到韃清雍正年間才得以徹底推行,而且比王安石的熙寧變法、張居正的一條鞭法都更加徹底。推行之後,這項極大施放人口增長的新政,和苞谷(玉米)、土豆一起作用,把中國的人口從宋明兩朝的一億多,飆升到了清末的四億。

錢惟昱當然不會覺得在工業革命開始之前,就讓華夏土地養育四億人口會是什麼好事兒。只不過相對於如今佔著華東華南五省之地、卻只有1500萬人口的現狀來說,人口再番那麼兩三倍,都還是有利無害的,這種情況下,攤丁入畝這個增加人口、降低流民隱戶的大殺器,自然是能用就要拿來用了。

那麼,王安石、張居正沒能走到這一步,一定是他們的能力有限麼?其實不然,只是他們遇到的積重難返、社會阻力更大罷了。韃清入關後,對漢人計程車紳大地主勢力有過一輪毀滅性的打擊,這才降低了相當一部分阻力,漢人讀書人有四書五經,也沒法和韃子的刀子弓箭辯論,只好乖乖就範。

這說明,有時候亂世其實是改革的良機,尤其是當你的國家還沒有擁有華夏全土的時候,只有一隅之地,先改起來。一來船小好掉頭、改革阻力小;二來不存在“政策水土不服”“適合江浙的政策未必適合內陸貧困地區”之類的問題;第三便是得了好處與民實惠之後,還可以“以鄰為壑”,透過吳越新政對南唐、後周百姓的政策吸引力,拉來新鮮血液,幫助此前在改革中利益受損的大地主階級找補回來一些損失——雖然攤丁入畝讓大地主多交稅了,但是,也為你們吸引到了更多願意來租種你土地的外來流民佃戶不是?

當然了,這些事情終究是得罪人的,改革家哪怕成功了,本人不得好死的例子太多了。商鞅被車裂,王安石被流放,張居正死後被抄家——所以,錢惟昱只能是徐徐而動,每一次都找一個契機,給自己的隊友一點資金上的支援,換取他們出頭。

兩年多前十叔錢弘億初鎮贛南、需要大量僱傭勞工取代官方徭役制度,便是一個契機。那一次,錢惟昱依靠那個契機讓十叔當了靶子,在吳越境內推廣了免除徭役、從此以政府出錢平價僱傭勞工、政府管飯的政策。如今,四伯父剛到兩廣,面對巨大的吸引蠻夷歸化的需求,實施對無在籍土地者有利的攤丁入畝政策,也成為了一個迫切的需求。於是,錢仁俊便步了錢弘億的後塵,成為了錢惟昱改革大業當中的又一杆好槍。

錢惟昱可以預料,他如今策劃的攤丁入畝策略,肯定可以比後世七百年後雍正朝的攤丁入畝阻力更小。一方面有如今吳越轄區大多富庶、百姓反抗精神小、地主豪紳可以擁有的武力反抗能力薄弱有關係;另一方面,當初雍正一朝時候可沒有免除徭役這個政策作鋪墊——雍正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在全國都做到“政府需要經辦大型工程、都花錢請工人幹活”這種程度,取而代之的,雍正實施的是“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也就是說非但不免除百姓的徭役,反而改成讓有功名的讀書人跟著百姓一起服徭役(雖然可以交錢代替服役),這種事情,自然會激起極大的反抗。前者是給人權利,後者是強加義務,孰優孰劣,實在是有云泥之別。

……

“攤丁入畝,本質便是要廢除所有人頭稅,把人頭稅的收入攤到田畝的土地稅之上。確保朝廷歲入不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