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幸。小妹只想問一句:不管哥哥娶了誰人做妻子,日後,還能容我如妹妹一般麼?”
“這是自然的了,我錢惟昱此生,唯有此妹。”
“哥哥要報救命之恩,選子一樣要報救命之恩,日後咱各報各的,也礙不著誰。”
第231章 第六天魔王
錢惟昱應該慶幸,在是否告訴選子他即將成親這一真相的問題上,他做出了一個從結果來看最合適的選擇。
雖然在他當年初到日本的時候起,憑著他的才學品貌,身份地位,就已經贏得了選子一定的傾慕。後來透過給皇太子憲平親王治療癲癇、加上在選子被“酒吞童子”抓住之後以身犯險將其救出之後,選子幼小的心靈中,便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但是,無論選子心中對他的愛慕何等深沉,心靈的渴慕終究無法抵消肉體 的青澀和不成熟。如今選子畢竟是八九歲年紀,思想和學識是可以早熟的,生理的慾望卻必須遵守自然的法則。她稚嫩的身體,還無法理解男女之愛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也就無法產生足夠強烈的排他性佔有慾。正如一個妻子哪怕再是三從四德,對於丈夫擁有別的女人心中多少還是會有嫉妒。但是如果是一個妹妹對於兄長的疼愛,則是可以“雨露均霑”的。
選子惆悵哀怨了兩日,漸漸也就對於錢惟昱即將成親這個現實懵懵懂懂地接受了。應承下了錢惟昱給她的安排。
……
兩日後,便是源高明宴請錢惟昱的日子了。在選子的賀茂齋院裡呆了兩日,錢惟昱也著實把需要透過源高明向村上天皇諫言的內容梳理了一遍。他畢竟是幹大事的人,縱然一開始動了發動日本人派遣“遣周使”的念頭時、是為了和選子多多培養感情,但是真的決心如此去做之後,他一貫高效地、榨乾每一次行動剩餘價值的冷漠天性又發作了,讓他不得不把這件事情的價值潛力發掘到吃幹抹淨。
首先,錢惟昱想到的便是:如果天皇真的答應了,這件事情依然要在朝議上經過反覆推敲的。最壞的可能,是藤原北家的人不希望看到村上天皇結納外援、破壞此事——不過這事兒正是他要去見源高明的時候切磋避免的,屬於問題的主要矛盾,其結果只能是非此即彼。因此錢惟昱對於這個問題也只是抱著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
真正重要的,是那些過程量的小問題——比如要是藤原師輔答應了,那麼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呢?肯定是在遣周使團裡面安插他們派系的人進去摻沙子。相比於直接忤逆天皇的意思、否決使團的成行,這是一個折衷而穩妥的阻撓方案。而且哪怕是當年遣隋使、遣唐使的成例,也沒有天皇親自過問使團成員名單的。這種具體執行過程中的事情,掌握著太政官的藤原北家,就更容易下手了。
為了這種可能性,錢惟昱足足廢了一天的腦子,也沒想到如何減少藤原北家的控制,他身邊也缺乏一個這方面的謀士為他謀劃,只能是自己親力親為。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明日便是赴源高明之約的時候了。錢惟昱把有一張塗抹廢了的紙張揉作一團,丟進竹簍子裡,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錢郎,先用了晚膳吧。今日奴奴做了……爐石扒魚,用的琵琶湖的鯉魚,還有土佐的真鯛。錢郎試試看哪種好吃,這還是奴奴從小茹姐姐那裡學來的手藝呢,不過口味火候肯定不能和姐姐比的了。”
錢惟昱抬起頭,發現是素子款款地站在他面前,眼中滿是殷勤地期望。如果不是來了日本,也沒有她動手給錢惟昱素手調羹的機會——在國內的時候,小茹的廚藝可以完爆素子好幾倍,她這兩年即使努力學習了一些,依然不能相提並論。
錢惟昱不忍拂了素子的好意,這便答應先用過晚膳才繼續籌劃。
“你也真是的,在家還穿著這般正式的巫女服。今日又不曾出門。”
“奴奴從小就穿慣了的,若不是在中原的時候,怕常常穿著這些中原人士眼中的‘奇裝異服’太過驚世駭俗,便是每日都穿也不打緊呢。兩年了好不容易回一次故國,自然要抓住機會穿的了。這一身還是奴奴回到平安京後找西陣町的匠人新作的呢,兩年前帶去的那些,如今都太窄小了,不如這一身自在。”
錢惟昱想起素子和小茹當初在抱朴廬、初陽臺上把身子獻給自己的時候,便是穿過巫女服的。當時的巫女服小了些,看上去浮凸畢現、體態玲瓏;使錢惟昱對平安時代的和式巫女服款式產生了一些誤解,以為那本來就是一種緊湊顯身材的服侍。如今見了素子穿的,才發現原來當初是因為衣服小了,那才緊身的。今日素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