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便用不上了。與其這麼快便暴露實力底線,不如等到大軍半渡的時候衝亂前陣敵軍的陣腳,也好打破大理人半渡而擊的打算。”
“我軍此番出戰,千斤以上火炮不過十餘門,三五百斤小虎蹲、迫擊炮不過五十餘。光靠鐵球砸下來,能殺死多少人?大理人在山區騷擾我軍的時候,已經試過了我軍火器不善野戰殺人,若在轟擊下依然能彈壓住陣腳,那被半渡而擊的我軍便危險了。與其如此,不如先逼退敵軍,也好讓其無法窺伺我軍明細。開炮後,便讓步軍勘測水情,查驗地質軟硬。見此處江水平緩,若是江底淤泥不多,哪怕騎軍都可縱馬渡河了——不過水情摸清之前,騎軍不可貿然露臉,以免敵軍戒備。”
林仁肇見錢仁俊很看得起大理人的心理素質,也就不再勸說,畢竟錢仁俊的意見並沒有錯,只是兩人一個激進一個持重罷了,林仁肇對於炮擊的瞬間驚嚇效果期待值比較高,而錢仁俊卻不看好。
須臾,吳越軍隊便把12門千斤以上臼炮都抬了出來,沿江佈設好,隨後不疾不徐地開炮轟擊南岸。實心鐵球一顆顆砸落,偶爾在人堆裡激起一堆血泥,但是大理軍隊略微堅持了一陣子之後,往後退卻了一兩百步重新列陣,也就穩住了。很明顯,大理人也是帶兵有方之人統帥,對於可能出現的新武器上,已經對士兵充分宣貫了心理準備。
眼見炮彈打不死多少人了,吳越軍開炮的頻率也放緩了下來,每發炮彈的裝藥量也酌減一些,鐵球彈換成了石頭彈,以給大理人保持精神壓力為主。吳越軍隊中一股股小撮的、不著鎧甲計程車兵以嬉水狀下河勘察水情、河底軟硬,其餘大軍則或站或坐,或退往蔭涼處歇息;解甲者不可勝計。一派鬆懈之狀。
……
“王叔布燮,那些越賊卻是在故作鬆懈誘敵呢!他們這是仗著火炮可以及遠,隔岸轟擊我軍,試圖讓我軍耐不住後,以精兵渡河奇襲敵軍炮陣。如此一來,那些故作鬆懈的敵軍步軍精銳就能對我奇襲隊圍剿反殺了。布燮千萬不可中計啊。”
河南岸,段子標的幕僚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表功地勸說段子標,弄得段子標非常不爽,心說這般淺顯的道理老子帶兵打仗一輩子的人了還能不知道?還要你們這些東西來說嘴?老子跟著先帝段思平打天下的時候,爾等還在舞文弄墨唸佛經呢!
“此事本布燮能看不出來?囉唣!命駐軍不可鬆懈,列陣以待,吳越人遠道而來,想和我軍互相消耗,難道還會耗不起?我軍便不變應萬變好了!”
吳越軍隊在江北岸還真就耗下了,縱然開炮的頻率越來越低,卻是鍥而不捨,到了午後,吳越人居然還開始在江邊伐木立營、取出數以萬計的棉布布匹圍成營帳,輪流休息——當然了,軍營肯定不是直接立在河邊的,而是要離開一些距離,並且設於高處樹木稀疏之地。否則南中的蚊蟲還是會讓吳越人好看的。
時間緩緩地入夜,吳越軍隊的炮響卻是一夜未停。吳越士卒除了少數哨兵監視、輪流休息之外,大多倒頭酣睡。大理人卻要一夜數驚,還不敢把兵力收攏回幾里外的石城內。第二日便都有了黑眼圈。
“看來這不僅是誘敵之計,還是疲兵之計啊。但是外人但凡到了南中之地,哪有不瘟疫流行的?莫非這些吳越軍,大多是交趾人、儂壯人不成?還是有什麼避蟲的法寶,能夠在野地裡這般長久屯駐?前後蜀人從不見有如此能耐……當真是怪事了。”
第390章 啄木鳥戰法
憑心而論,如今的吳越大軍進攻大理國,比之四百年後傅有德沐英藍玉討平雲南的蒙元餘孽時,至少從後勤角度來說,吳越人要優勢得多。若不是吳越國開發廣西修邕江乃至上游水路的水利航運設施、屯兵積糧保障軍需,吳越軍隊要想不求速戰是不可能的。同樣如果沒有風油精,哪怕是深秋季節、野外屯駐得久了一樣會被雲南的蚊蟲給搞死大半。
後世傅有德的急進速戰,固然有軍事上的趁敵不備考慮,同樣也是後勤制約下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很幸運的是,如今的吳越人不用做出這種選擇;在白石江邊僅僅四五天的相持騷擾之後,大理軍隊一方就不得不做出慎重的裁處。
“王叔布燮,刺洞主的斥候已經探查過了,吳越軍營內兩日內並無疫病跡象,陷於敵後的兩藩洞主私兵也嘗試襲擾吳越軍糧道,然吳越人備禦嚴謹,供給充足如此相持,卻也不是辦法。”
段子標對於這種觀點一律是不予採納,直接回絕說:“凡事不可急躁!這才幾日呢,如此便耐不住性子,正是中了吳越人的誘敵詭道!”
“可是,大軍連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