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留下很多非戰鬥性減員的後遺症;已經有過嶺南和交趾討伐經驗的吳越人,自然不會在這一點上冒險。
九月初一日,大軍在邕州誓師之後,約摸6萬多人的軍隊就從邕州繼續走水路進兵,前到百色,後分赴羅平、富源。這6萬多兵馬裡面林仁肇統帥的親從都3萬人、廣州都護府兵2萬,其中半數是錢仁俊多年帶的節鎮老兵,還有一半是南漢國滅亡時投降過來的潘崇徹從南漢降軍裡面挑選可用之兵組成的。最後剩下的一萬多人裝備略微簡陋,由儂民富和陳覽等廣西壯儂、交趾越南族領袖統領,儂壯和越南人雖然戰鬥素質和武器不比吳越人,卻勝在野性好鬥,山地叢林戰頗有天賦,因此也在少量攜帶,作為斥候先鋒等用。
至於潘崇徹從南漢降軍裡面搜刮的一萬兵馬,說實話傳統軍事素養依然是各軍當中最不夠看的,不過畢竟是三五個裡面挑一個,不至於和原本的南漢軍那樣老弱病殘都往裡塞,至少基本的軍紀和素質還是可以人人保障的。這支部隊之所以要帶著,是因為錢仁俊在嶺南鎮守這些年來,也陸陸續續收攏了一些當年滅南漢與越南時敵人留下的戰象,這些戰象北方來的吳越人不善於調教,還是要交給本地兵管理。
當年南漢全盛時候擁有戰象七八百之多,越南戰象也有三四百;這些國家的滅國之戰中,被吳越軍隊擊斃的戰象佔了一多半,剩餘的不是逃散就是投降時繳獲。錢仁俊統治嶺南期間經過數年恢復和搜捕,好歹是從這兩個亡國軍隊的遺產裡搜刮出了300頭戰象,便一併交給潘崇徹的兩都兵馬統帥;考慮到氣候的因素,這些大象將來如果要用於北方的戰爭,那是很難做到的,氣候和大象巨大的食量註定了在北方運用戰象會產生後勤災難。但是在對付大理乃至其他南方蠻夷的戰爭中,大象如果運用得法,還是能夠發揮很大的餘熱的。
經過半個月的分批行軍、休養整頓。建隆二年九月月中前後,六萬多吳越軍隊便在羅平、富源等砦集結完畢。再往前,他們就會進入大理國的東川郡、石城郡境內(今雲南曲靖)。
第387章 出兵大理
大理國,自段思平滅楊氏立國,至今垂25載。在大理國之前,楊氏的“大義寧國”立國不過8年,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再往前追溯,便是立國約三十年的鄭氏“大長和國”(稱帝27年,加上此前有實無名控制南詔末代傀儡5年,故稱約30年),以及與唐朝幾乎同始同終的南詔了。
唐末時,南詔的亡國主要是因為在中原黃巢起義的同時,南詔末年的君主們曾經試圖對蜀地用兵,開疆拓土,但是屢次被唐末名將高駢擊敗,連續數次都發生了幾萬人規模的南詔主力遠征軍被唐軍全殲的戰例。如此再三後,統治雲南數百年的南詔國便被內部的鄭買嗣瓦解了。
建立大長和的鄭買嗣是蠻夷化的漢人,他自己的勢力自然是不夠鞏固統治的,需要拉攏一些地方上的蠻族部落才能穩定自己的地位。在鄭買嗣乃至大長和鄭氏存續期間,主要依賴的是從相當於後世昆明、楚雄一帶東邊來的黑彝族人部族。但是到了大長和末年,鄭買嗣的子孫能力不足以駕馭,黑彝族人楊氏便漸漸做大,最終兵變篡逆改建大義寧。
大義寧立國不到八年,國都羊苴咩城的白彝族又在段氏和高氏勢力的支援下翻盤迴來,滅了大義寧改建大理國。
總的來說,一言以蔽之,唐末以來五六十年間,雲南的政治史便是蠻夷化的漢人、黑彝族人、白彝族人分別依次掌權建國。從地域上來說,也就是雲南東部以後世昆明、楚雄玉溪一帶為中心的黑彝族;和雲南西部以後世大理、麗江一帶為中心的白彝族之間的反覆鬥爭。其中黑彝族到了現代,就被統稱為彝族;而白彝族則改叫白族;一個滇東一個滇西互相對掐。
同時,這一期間政權的更替者們,也沒能耐把前朝的勢力連根拔起,依然是隻能監控利用或者有限地制約——比如大義寧楊氏立國之後,只是把原來的國主趕下去了,政權更替了,但是除了羊苴咩城之外,外圍傳統是白族聚居的地方,依然是白族的族長土司們說了算,朝廷的官員根本派不過去,這才有了後來段氏可以反撲成功的伏筆。但是同樣是段氏立國之後,昆明玉溪楚雄曲靖一帶,也照樣是黑彝族說了算,朝廷插不下手去。這種局面就和春秋五霸時候,得了天下的人只不過拿到了周天子的大義名分,實際上無法“王權下府”。
說了這麼多,或許有人會覺得暈頭轉向,那麼攤開一份地圖來看一下,就可以大致瞭然大理國遭到吳越入侵之前的態勢。
大理國的行政區劃,大約是四郡八府,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