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處我都瞭解,重複的話不必說,揀要緊的情況報。”
三五個縣令面面相覷,也有兀自低著頭的不吭聲的,個個心中都掂著一杆秤,一頭垂著考課與利益,另一頭掛著百姓生計。
“一件要緊的事也沒有?那我來說。”顏伯辛翻開簿子道:“博昌、壽光兩個縣,賑濟糧一粒也撥不出,連粥棚都只是擺擺樣子,是打算只指望朝廷的糧食來賑災嗎?義倉為什麼不開?”
被點到的兩縣令含糊其辭道:“義倉也開過一陣,但刁民實在過分,如今已是空了。”
“根本是從來都空無一粟吧?!”顏伯辛語氣驟抬,“前年去年留縣的稅收,沒有按規矩充義倉,被拿去做什麼用了?”
兩縣令年紀也都不小,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刺史這般咄咄訓著,心裡十分不快,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顏伯辛不好糊弄,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將各縣情況摸了個透,今天這議事會,便是要找他們算賬呢!
這事一搬上臺面,在座幾個心裡頓時沒了底,餘光都默默瞟著顏伯辛手裡的簿子,不知他對底下縣鄉的情況到底清楚到了什麼程度。
而謝翛這時也回過味來了,顏伯辛所做的事,本質上與李淳一在做的並無兩異,說到底就是初來乍到信不過,因此親自核驗清楚,待心中有一本明賬後,坐下來才有可能佔據主動地位。
顏伯辛續道:“義倉空著,連常平倉的糧都被炒了高價,逼著百姓賣永業田求一口糧嗎?青州百姓以農為生,田賣給大戶明年吃什麼,請問兩位明府,你們這是要逼著百姓反還是逼著百姓去死?”
其中一人仍辯駁道:“常平倉的糧價並不是官府炒上去的,是那些大戶貪得無厭且狡猾,這才——”
“大戶?兩位明府與縣中大戶毫無瓜葛來往嗎?!”他說話直截了當,直踩痛腳,罵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