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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的《備忘錄》副本。朱將軍匆匆閱罷後,立即呈送國民黨政府,並要求由中國政府組織一個專門調查小組,繼續對“北京人”實施調查。

然而,此時的蔣介石政府正在籌劃全面內戰,哪有空閒顧及什麼“北京人”。儘管朱世明、李濟和裴文中等人幾乎每天都在盼著上面的音信,上面卻遲遲沒有迴音。

而這時,大洋彼岸另一位著名的古人類學大師,也在與死神的艱難對抗中,萬分焦急地等待著哪怕任何一點有關“北京人”下落的訊息。

1948年7月22日,紐約上空陰雲密佈,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著名的古人類學家、地質學家魏敦瑞大師躺在紐約醫學院的一張病床上,兩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猶如一尊人體雕像。儘管魏敦瑞自知病入膏肓,卻依然死也不肯瞑目。

自7年前那個落日的黃昏,大師得知“北京人”失蹤的訊息後,內心便一直忐忑不安,並一直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採用各種方式幫助尋找“北京人”。本來,中國的抗日戰爭結束後,他準備重返中國,親自到那片曾經生活和工作過的土地上去尋找“北京人”,誰知中國很快又陷入了內戰的汪洋大海之中。即便如此,大師也始終心有不甘,直到去年和今年上半年,他還連續兩次給美國政府有關部門寫信,打聽“北京人”的詳細情況,並希望能派他的助手、著名的古人類學家費爾塞維斯前往日本尋找。可惜沒有結果。之後不久,費爾塞維斯在日本帝國博物館發現梭羅人化石的事蹟公佈於世,大師為此備受鼓舞,立即拖著病重的身體找到華盛頓當局,請求派他和助手一起去日本尋找“北京人”。遺憾的是,他的這次請求受到了同樣的冷遇。

就這樣,大師臥床不起,整日躺在床上,且深知屬於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多了。但此時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捨棄,惟有一件事情卻實在無法捨棄,這就是:“北京人”!現在,他惟一可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向政府再次發出最後的呼籲。

於是,在那個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夜晚,大師招呼身邊的醫護人員,將他從床上慢慢攙扶到寫字檯前,然後勉強撐起身體,用顫抖的手握住顫抖的筆,再用顫抖的筆一字一句地給美國政府寫了他生前最後的一份報告,強烈呼籲政府想法繼續尋找“北京人”!

多年之後,我們查到了這份報告:

內政部:

在科學上有著重要研究價值的珍貴的“北京人”化石,自1941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後神秘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它的丟失是洛克菲勒基金會以及世界古人類研究科學上的重大損失和不幸。憑我的預感,這些化石可能在日本人的掌握之下,並很好地藏匿在某個地方。上月,美國地質調查所費爾塞維斯先生,成功地在日本帝國博物館發現了太平洋戰爭中日軍從印度搶掠的梭羅人化石。這個發現再次提醒我們,“北京人”的發現已為時不晚。

為此,建議內政部成立一個“北京人”化石調查小組,由富有經驗並熟悉情況的費爾塞維斯先生率領重返日本國土,進行不同於任何以往形式的探尋。如“北京人”能重新面世,那麼美國政府的行動,無疑將對世界科學做出重大貢獻,全世界的古人類研究者都要感謝美國政府在日本人的魔爪下,拯救了人類這偉大的財富。

大師的這份報告由他的助手費爾塞維斯呈送美國內政部後,同他此前所呈交的所有報告一樣,依然泥牛入海無訊息。

大師寫完這份報告的第三天,便與世長辭了。這位把畢生精力都獻給了古人類學的世界級大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念念不忘的仍是中國的“北京人”。他留下的惟一的一條遺囑,就是請求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古人類部主任夏皮羅博士繼續尋找“北京人”!

大師謝世後,全世界古人類學界的同仁們無不為之深感悲痛不已。大師一生的言行以及在科學事業上所表現出來的盡職精神,使熟悉他的每一位科學工作者都感動得流下了熱淚。而他忠誠的朋友和同事夏皮羅博士恪守了他的臨終遺言,從此在全世界範圍內開始了對“北京人”無休無止的尋找。

夏皮羅時任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人類學部主任、美國人類學會副主席。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前,他曾在北平協和醫學院任過三年的解剖學教授,並跟隨魏敦瑞博士研究過一段時間“北京人”的生理結構。後來隨著日美關係的日趨緊張,夏皮羅博士先於魏敦瑞兩個月回到了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兩人在回到美國後的歲月裡,彼此肝膽相照,風雨同舟,一直共同堅持研究從北京運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