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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點情況,而只簡單而含蓄說他“不能這樣做”?懷特莫爾這句很微妙的話,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而這句話的背後,隱藏的到底又是什麼東西呢?

據悉,盟軍在東京帝國大學發現有關“北京人”的材料後,美國曾經特派專人代表洛氏基金會去東京進行了秘密的接收,事後卻對外宣稱,只接收了一些拍攝周口店的電影片。美國方面派去接收的人是誰,誰也不知道;派去接收的人到底接收了什麼東西,接收了多少東西,也不清楚;而在接收的那些東西中到底有沒有“北京人”,除了接收者和少數人之外,則更是沒人知道。

因此,裴文中反覆看了懷特莫爾的信後,腦子裡閃出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不過,根據懷特莫爾的建議,裴文中還是決定儘快與美國陸軍中校善克取得聯絡。善克是盟軍軍事地質調查組的組長。此前,威婁柏陸軍中將接到中國代表團團長朱世明的《備忘錄》之後,便將《備忘錄》迅速轉交給了善克中校,並明確指示由他負責調查“北京人”以及其他化石的下落。同時,在魏敦瑞的反覆請求下,美國政府聯邦調查局也開始協助善克中校全力尋找“北京人”。所以,裴文中與善克取得聯絡後,為善克提供了一些有關“北京人”的情況,希望善克中校儘快幫助中國找回“北京人”。

於是,中國人去日本尋找“北京人”的故事剛剛結束,由美軍善克中校牽頭尋找“北京人”的行動,又在秘密中拉開了序幕。

據美國方面留下的資料表明,善克中校是個相當精明而又十分能幹的人。受領任務後,他很快組織起一個調查組,並按照計劃,立即開始了行動。

善克首先率領調查組仔細研究了由盟軍總部轉交過來的有關中國“北京人”的若干資料與情報,接著又對日本偵探錠者生前書寫的關於搜尋“北京人”的《備忘錄》進行了一番研究。當對“北京人”失蹤的前後情況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後,他立即啟程,首先趕往關島美軍醫院。

“珍珠港事件”爆發後,駐華美國海軍陸戰隊全部被日軍所俘。1941年12月中旬,被俘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被日軍分別從北平、天津送往上海江灣戰俘營,不久,又被轉送到了北平豐臺的一個集中營。哈斯特上校同他忠誠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在上海江灣和北平豐臺度過了艱難的一年零七個月之後,又被日軍於1943年9月分兩批押往日本。

而後,哈斯特上校和一部分陸戰隊官兵被送到了日本北部的一個廢鐵礦,在日軍嚴密的監視下從事挖掘鐵礦石的苦力;而另一部分美軍則被送往冰天雪地的北海道繼續關押。

戰爭結束後,關押在日本集中營的戰俘陸續遣返回國。原駐華美國海軍陸戰隊由於長時間的關押和日軍的百般折磨,有四分之一的隊員已死於非命;剩餘的人員則因痢疾等疾病而導致了其他各種慢性疾病,個個生命垂危,大有朝不保夕之勢。於是,美國軍部決定:前駐華海軍陸戰隊在遣送回國之前,先送往關島美軍醫院接受治療。

善克中校一行抵達關島後,便驅車直奔美軍醫院。他們一路順風,很快找到了正在醫院療養的原美國海軍陸戰隊哈斯特上校和大部分前駐華海軍陸戰隊員。善克簡直沒有想到,才短短几年,罪惡的戰爭便使哈斯特上校完全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精神恍惚的乾癟老頭;而眼前這些活下來的陸戰隊隊員也個個瘦骨嶙峋,面無血色,目光呆滯。

“哈斯特上校,請允許我向您表示誠摯的問候。”善克中校一臉真誠地說。

哈斯特上校苦笑了一聲,人世間的一切似乎早已大徹大悟:“沒有什麼,作為一個軍人,命運就是如此。”

“我這次專程趕來,是為尋找中國‘北京人’一事。希望上校能多多關照,把您所知道情況儘可能說得詳細一些。”善克中校說完,開啟了事先準備好的錄音機。

然而,哈斯特上校的回答卻有些出乎意料,他既沒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也未提供什麼新的有價值的線索,回答的內容與4年前在北平給錠者的說法大同小異。他只承認他受美國公使館的委託,派人到協和醫學院取走了“北京人”化石並運往秦皇島。至於具體方案、辦事經過、轉運途徑、存放地點、最後去向等等,他一概不知,無可奉告。

善克中校大失所望。

雙方一下陷入沉默。

“哈斯特上校,”片刻,善克中校又問道,“您作為駐北平海軍陸戰隊最高長官,為什麼對‘北京人’的轉運沒有負責到底呢?”

哈斯特上校一下激動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