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依附著相生相吸,漸漸分不出彼此。
分不出,就不知道該拔哪一股才對了,拔錯哪一股,都會讓金小姐命喪當場。以至連聻都孕育而出,我卻沒辦法讓鋣以麒麟口去淨了它。除非,其中一股肯自己消退。
卻也並非那麼容易,因為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憑著金小姐這條命。
“阿落,放過金家小姐,可好?”
“嘖,爺這話說得……不是阿落催她的命,放與不放,同阿落有什麼關係?”
“你握著她的命呢。”
“確切一些,她是我體內的丹。”
“那麼吐出來,阿落。”
話才出口,周圍的風勢驟然間更加猖狂了起來。
“哧,爺說得輕巧。身體裡的東西豈是說吐就能吐得出來的。”風裡阿落的話音依舊溫存,可是通體而出的妖氣咄咄逼人得讓人一瞬間有點透不過氣,原本藏著掩著的東西,在他話音出口瞬間頃刻被釋放得肆無忌憚,像是有意無意思地鎮我一鎮般,因著我那些輕描淡寫的話。
可憐那馬是被徹底驚到了。
急急嘶鳴著,一張嘴,一團團白沫沿著嘴角撲哧哧朝下滑落。眼見著被這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凌厲之氣壓得快失了魂,我不得不從它背上翻了下去,免得被這牲口驚懼得忘了形,一不留神先給顛了下去。
“爺,小心些。“半空中那隻妖狐看著我的樣子開心地笑,笑得讓人沒脾氣。
所以我只能輕輕地嘆口氣:“唉……”
“爺嘆什麼。”身影一閃已來到我的頭頂,阿落朝下俯瞰著我,高高在上的模樣,虧他還能問得這般柔順。
我抬頭望向他,無奈笑了笑:“我嘆……命數。”
“命數?”
“阿落,你看我這一大早,巴巴地找你是做什麼來的。”
“必然不是為了同阿落溫存而來。”
“呵……阿落,這時候還有心跟爺我調笑。”
“狐仙閣待久了,成了習性。那麼爺說,來這裡找阿落,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我,只是想來跟你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
“放過金家小姐,我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例如?”
“十三凌階龍點頭。”
話音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阿落眼裡閃了閃,只是被臉上那笑妖嬈地掩著,不細瞧,幾乎感覺不出來。“呵呵……爺在說笑,”說著話從半空蕩了下來,無聲無息落到山路邊的老枯樹叉上,隨著風在枝椏上搖來晃去,白鶴似的一隻:“十三凌階龍點頭……爺,這不是在調侃我這隻老狐狸麼。”
“怎麼說。”
“誰都知道,那地兒是天子封的,龍脈的一尾。妖怪,哪有那資格去碰那種聖地。”
“所以你才垂涎了這麼久,盤垣在這地方遲遲不肯離開,不是麼。”
“爺還真瞭解阿落的心思。”聽我這一說兩眼隨即彎成道月芽兒,他笑得朝枝杈上臥了下來,低頭望著我,朝我招招手:“那麼爺,說說,怎麼個交易法。”
我從兜裡抽出只黃錦封的袋子。
幾乎是抽出瞬間,身周迫得人發緊的妖氣似乎凝了凝,眼角瞥見那隻狐狸從樹杈上仰起半個身子,我把袋子拽了拽牢。
“哦……呀,你還真有這個。”說著話身影一晃閃到了我的邊上,風似的一陣,指探過我的脖子滑向我的手。
我把手揣回兜裡:“老妖,我要的東西?”
他一陣輕笑:“爺,揣進兜裡莫不是以為阿落夠不到?”
我也笑:“你儘可以試試看。”
話說完,卻沒見阿落言語,這隻滿臉嬉笑著的狐狸一隻手頓在我衣兜邊僵持著,連周圍的風似乎也因此一瞬間靜了下來,慢悠悠在我邊上卷著,細得幾乎可以聽見那隻袋子在我手心裡被捻得悉瑣作響。
袋子裡裝著天子御筆親批的印,印下壓著‘御賜十三凌階’六個字。
字若毀,禍及九族。
狐狸捏著金小姐的魂,我手心裡,捏的那是金家上下老少兩百餘口人的命。
遠處隱隱一陣滾雷翻過,瞬息而過的霹靂,電光泛紫。
那是麒麟請的天雷。
跟鋣在一起那麼久,所見能讓鋣請天雷去炸的東西卻極少,可見,他目前處境艱難。於是不打算再去同這隻妖精墨跡,他有的是時間,我沒有:“老妖,這交易可值。”
“爺說笑了,”身子一轉,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