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沉默。最初認識那人時,不過是點頭之交,應該沒必要將不算是朋友的人報備給他聽吧。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事,那人將我擾得心神不寧,只想著如何躲避,哪裡會去想其它,主要是我把那些事講給許傑聽,他人遠在外地又鞭長莫及。再說有哪個妹妹會把擾心的事講給哥哥聽呢?
但看他那難看的臉色,也只敢在心裡想想,沒敢反駁。心思卻溜轉他處,現在外頭是什麼情況?他。。。。。。還在搶險嗎?
頭頂的數落在繼續:“你可真是能耐了啊許若,一聲不吭跑這來支教,碰上這天災,還不好好在屋裡待著,哪裡危險往哪裡跑。你要幹什麼?做抗洪英雄?嗯,捨身救男童,挺偉大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那腿差點廢了?”
心上一抽,神思被拉回,條件反射伸腿,卻發現兩腿僵硬動彈不得,急得我冒出冷汗,揪住他的衣袖,急問:“我的腿?”
☆、10。庸人自擾
許傑冷哼一聲,果斷兩個字:“瘸了!”
我。。。。。。心沉到谷底,什麼念頭都沒了,這下我要瘸子了。等等,剛才他說差點?那就是還沒廢?帶著希翼仔細去看他眉眼,大呼了口氣,“你別嚇我了。”
要真瘸了,許傑就不會這麼鎮定了,而且我也不會在這裡,肯定是被立即送往醫院。因為這個世上誰都可能對我放棄,他許傑不會,就算再難治好,他也一定會想盡辦法。當初復健時,如果不是他堅持,我可能真的就站不起來了。
“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可知道你的腿因為長時間在水裡浸泡,脈絡都被凍住,起初醫生用針扎你都沒知覺,後來不停地按摩疏導,才漸漸疏散開來。就是現在,你的腳也難活動,以後還有得你苦頭吃呢。”
語調雖漠然冰冷,卻不難發現其中含著心疼。聽他這一番話,我才終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應該是不會有事了。只有經歷過那分痛,才會珍惜“站立”這麼一個簡單的行為。
門忽然被外面推開,黑沉身影邁進,心漏跳了一拍,晦暗中的那張臉,俊挺依舊,但似乎有些不同。細看後,才發現他的右邊臉頰有塊淺青,聯絡許傑嘴角的傷和之前昏睡時看到的獅鬥對峙場景,立即瞭然。
原來是這兩人打架了!可是為什麼啊?
許子揚進屋後,整個氣氛變了,許傑的臉色越發冷削,卻沒說話。許子揚眯了眯眼,沉聲道:“換你出去指揮。”口吻獨斷,像將軍對士兵般發號司令。
“哼,憑什麼?”
“憑你是這支救援部隊的頭,你就該站在最前線去指揮搶險!”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去?”
許子揚輕笑了下,淡睨著眼道:“我只是這個小地方的党支書,有領導過來坐鎮,自當可退守回來了。”
許傑倏然站起,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就在我以為許傑會有什麼舉動時,突見他往門邊走,只扔下一句:“子揚,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大為訝異,不光是許傑會把我丟下離開,還有他與許子揚說話的口吻,實在不像是兩個剛剛打過架的人。蹙起眉又看了眼他臉上那處,問道:“你們怎麼會打起來的?”
許子揚走到床邊,先掃略了下,才淡淡道:“男人的事自當以男人的方式解決。”他坐在了床沿,揭開我腳上的被子,沒有半分遲疑地手指按了上來,指尖力度適中。我被驚得愣在當場,茫茫然看著他低了眉眼認真為我腿部按摩。
本來在許傑離開後,劍拔弩張的氣氛就消散了,這下兩人又都不出聲,曖昧氣息瞬間蔓延。之前承認我對他無法控制的擔憂是一回事,可眼下這般突然親膩又是一回事。
腿在他輕柔的按捏中,倒是不再僵硬,漸漸恢復了知覺。但關節處的隱隱作疼卻是厲害,也應了許傑那句“有得我苦頭吃”,應該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才能慢慢恢復過來。
“疼?”輕喃詢問聲傳來。
我遲疑了下點點頭,居然連我臉上細微的表情都被抓獲了。
“等這邊事情完了後,我們就回程,必須要去大醫院治療。”他直接下了決定。這樣的他並不是我第一次見,沉穩若定,果斷強勢。
“那我支教的事。。。。。。”話沒說完就被他截斷,“你這樣還能支教?坐著輪椅?”一句話把我給堵住了,其實倒也不是精神有多崇高,只是覺得凡事該有始有終,既然是自個向校長毛遂自薦過來的,不能任務沒完成就落跑。
就像之前救男孩那事,也是因為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