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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令我心寒,但這還不算,最後他心愛的小情人跑來告訴我所謂的“真相”,弘揚他有多偉大多無私,然後現在的他有多落魄。

意思是我餘淺就活該不能得到平靜,就該繞著他許子揚轉。憑什麼?

我一如往常地生活,每天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從未有過的平靜,卻是忘記了當初打算搬家和離開這座城市的念頭。直到那天週末,我與陳老師約了一同去逛街,忽然陳老師拉了拉我的衣袖,引我看向馬路對面。

很巧,居然又是星城,一群人從內出來,那天看到的何老赫然在列,而某人跟在後面,等一干人坐車離開後,他手撐在車頭,彎下腰挖心掏肺般地嘔吐著,微露的側臉,白的像紙一般。幾乎每一次遇到他,都能發現他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現在的他,可說形消見骨。

“不過去看一下嗎?”陳老師在旁提議,我轉回目光,拉了她的手,“走,我們去商場。”我們逛了整整一天,回程時滿載而歸,各自手上拎了好些禮包,可算是逛得盡興。

陳老師要趕著回去做晚飯,在坐進計程車前,突然嘆息著說:“餘淺,你如果照一下鏡子,就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牽強了。”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回過神時,車子已經絕塵而去。回到家後,放下手裡的袋子,不由自主走進洗手間,鏡子中的那張臉,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每天都能看到,陌生則是那沉凝的表情越來越不像我,眼中再也化不去憂傷,即使笑著也比哭還難看。

恍恍惚惚煮東西,然後填進肚子裡,坐在客廳沙發上,看了很久的電視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腦子渾噩。無意識地穿好衣服,拿鑰匙和手機,開門走了出去,直到站在酒店樓下還依舊覺得茫茫然,心中在問:我為什麼要來?

沉黯的夜色,頭頂沒有星月,但酒店內敞亮的燈光射到外面,讓人能夠看得清晰。當我看到一道暗濃的身影從車內下來時,我立刻有了答案。是了,我來是看某人如何狼狽,嘲笑他的落魄和虛偽的清高。

那道身影微晃著往這邊走來,我是站在一個暗影處的花壇邊,恰好是燈光的死角,不注意看發現不了我。猶如打著飄的步子,可以想象他是喝了多少酒,是情勢所逼,也是意志消沉吧。忽見他一頓,隨後大步朝我身旁的花壇走來,接而狼狽的嘔吐聲就傳了過來。

我微微邁出一步,半個身體表露在外,凝看著那張被光影打暗了的臉,好看嗎?好看。除去酒氣熏天讓人難以容忍外,他依舊英俊的眉目如畫。當他抬起臉時,嘴角甚至還有著殘漬,幾乎是立即的,他側頭向我看來,目光定了定後瞳孔收縮,臉色大變,扭頭就往酒店大門走。

我在身後不高不低地說:“許子揚,你儘管走,走出了我的視線,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我再出現在你面前就不姓餘。”

他停住了,緩緩轉身,臉上的表情可解讀為痛苦。我盯著他看了半餉,朝旁指了指,“去那邊。”徑自走到另一個花壇邊,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他。

最終他走了過來,在離開我一臂距離處坐下,渾濁的酒氣撲鼻而來,我蹙了蹙眉,故意揚高了語調尖刻地問:“怎麼?許少現在是嗜酒如命還是借酒消愁呢?”

他沒有說話,垂著眸視線定在某處,過了好一會才艱澀開口:“淺淺,你怎麼會來?你不是。。。。。。”我冷笑出聲,反問:“我怎麼會來?那要問問你的顧卿微啊,我一次次地要走離你們的世界,可是卻總有人不讓我如願。”

“她來找過你?”

“要不然呢?你當我是神仙,會知道你許子揚‘偉大’到如此地步?既然處心積慮為我籌謀今後人生,那你就應該做得再徹底一些,做到滴水不漏,做到我餘淺就是用盡所有智慧也無法猜度出來,你不是沒這本事的。所以,我想問一句:許子揚,你居心何在?”

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撕裂開了般,手抬起似乎想要急於解釋,可話在唇邊又哽住,最終低沉的嗓音裡像嵌入了沙礫般暗啞:“淺淺,我只是。。。。。。只是想你能安好生活在我眼皮子底下,然後偶爾遠遠看你一眼,她那邊我不會再讓她過來找你。”

我輕擊掌心,笑得歡快:“情聖,當真是情聖。容我好奇一次,既然對我做了如許安排,不知對她是怎麼安排的呢?”他露出很難過的樣子,輕聲道:“不要再說她了。”

臉上的笑漸漸收去,瞪著眼前這個算是委曲求全的男人,我以為自己是來嘲笑他的落魄和狼狽,可看到這樣的他,心裡一點都不快意,鈍鈍的疼。

忽然就渾身沒了力氣,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