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付何重遠,那就比較簡單了,一方面在市委專案上對他制衡,由上頭製造壓力,另一方面則終於用到等待已久的棋子——顧卿微。我與她都無需談判,只要把一些當年她與何重遠有過交集的證據扔在她面前,她就無話可說。
她雖然外表柔弱,卻心機城府不輸於我,用不著我用什麼威脅的手段,就知道該怎麼做。但我既然出擊,就定做到有備無患,她即將刑滿出獄的父親,在療養院裡治療憂鬱症的母親,都是我手中的籌碼。今時今日的我,心已足夠堅硬。
很快風波漸起,看著新聞中的爆料,我不由笑了。果然是我悉心栽培暗放的棋子,當初何重遠利用她來陷害我父親,今天我就用她反將一軍,鹿死誰手,就看誰笑到最後了。
當勝利的旗幟逐漸揚起時,心中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淺淺,再等等,等我將那些人全都送進去,等我把童曉涵和你師兄安排好,我就找蘇暮年要你和一一。
這時丁嵐找上我,她卸去了當日墓地的高傲姿態,眸色晦暗蕭然。老實說,我對她是有點內疚的,但時局就是如此,當年我不把他父親扳倒,反過來有一天傾倒的就是許家。因為就算我真對她有什麼,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彼時許家所站派系不明,一旦明朗後,她父親丁年鵬會第一個跳出來不贊同。這不過是一場成王敗寇的戲幕。
她很乾脆,將來意直截了當道明。在已見頹敗之勢的局面下,她想抓住最後一點機會,拿手中何重遠等人的相關檔案做籌碼,條件是保她父親在裡頭安寧,不受壓迫。我不由浮起冷笑,她倒是會未雨綢繆,當初她與何重遠勾結,在我父親入看守所半年內,拍下那許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她怕等我成事後會將這一切全都報復回去,而且是加倍。
事實上,我確有此意。因為他們毀的是我父親,如今他都還病體難調,需要長期修養。更甚的是,老爺子在那場硝煙瀰漫的戰爭中,被活活逼死了。這口氣,我怎可能忍得下?
我冷聲問她:“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這個條件?以目前的情勢,就算沒有你手握的那些文件,我也能讓你們何丁一系在這舞臺裡消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忽而一笑,幽聲道:“你也說了是時間問題,我賭的就是你等不及這時間。許子揚,你那麼愛餘淺,忍心讓她一直飄零在外?”
倏然間我沉下了臉,狠盯著她問:“你怎麼知道這事?”她不可能知道淺淺被蘇家藏起來一事的,難道。。。。。。不,不可能!
卻聽她道:“你重回Z省這天起,就明白你來意不善,勢必要在這與我們大幹一場。你說我們能不調查你周邊的相關之人嗎?憑你對餘淺的在意程度,她不在你身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被你藏起來了,你怕政局的事牽連到她。我有分析錯嗎?”
我表面不動聲色,心裡長舒了口氣,剛她提起淺淺,我還以為他們找到了淺淺所在之處,不惜一切代價從蘇家搶奪走了她和女兒。這個可能性,令我背後都沁出了一身冷汗。總算丁嵐只是猜測,她並不知淺淺她們母女的動向,但她這猜測卻也有一半屬實。
我不由沉吟,她說的沒錯,確實我等不了這個時間了,我迫切需要將此事了結,然後把童曉涵和秦宸送進洞房後,就去找蘇家要人。權衡輕重,最終我應下了丁嵐的條件。父親已經歸來,那半年的事都已成為過去,老爺子人死不能復生,我若還堅持這些意氣之爭而放棄這個絕好的機會,那真叫成事不足了。
還有什麼比淺淺和女兒回到我身邊更重要呢?
丁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默然轉身了,只在臨走前她背對著我輕聲說:“許子揚,你是真的很愛餘淺。”這是個肯定句,我沒否認,我愛淺淺這件事早已論定,不可能再改變。
當那些秘密檔案被公佈出來時,何重遠時代正式從Z市舞臺走入終結。審判一過,我與童曉涵的計劃也將收尾,只需再扮演一段時間,就可按照原計劃將事情圓滿解決。秦宸基本上已經在政局佔有一席之地,童父對他也讚賞有加。可我沒想到的是,淺淺突然出現在法院門外,我幾乎是失態地奔過去的,一直到她跟前才理智稍稍恢復。
無人知曉,斂藏在心底的風暴是有多囂肆,可我只能沉眸盯著她,卻不能將她擁入懷中。她的突然迴歸,無疑是打破了我整盤計劃,當時童父在旁,不能說虎視眈眈,但也有看出苗頭之勢。童曉涵上前周旋,暗中提醒我注意場合,可那時候我哪裡還有理智,明知接下來的安排會引童父猜忌,也依然想要與她單獨相處片刻。
這時候我沒法跟她解釋,童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