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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緒最後都變成了深濃的無力感。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迫切的渴望著離開這裡。

他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

因為七號樓出事,幾棟樓的自由活動都暫時取消了。

盛夏手裡捏著一塊蘸了水的布頭,蹲在地上默寫盛家的家規。還沒寫完布頭就幹了,他起身到水龍頭那裡把布頭重新打溼,蹲下來繼續寫。寫了一會兒覺得膩了,開始寫自己記得的曲譜。

身後的房門咔噠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停在了他的背後。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隨著地板上的水漬輕輕哼了一段,疑惑地問道:“什麼曲子?怎麼有點兒耳熟?”

盛夏頭也不抬的說:“《伏爾塔瓦河》。”

“哦,”葉涼拉長了聲音,“怪不得。”那個瘋掉的鋼琴家李晟每次去活動室都會翻來覆去的彈奏這首曲子,難怪他會覺得耳熟。聽說當初令他一曲成名的就是這首《伏爾塔瓦河》,生命中最輝煌的記憶,即使瘋了也不會忘記……真神奇。

葉涼等他寫夠了,檢查了一下他的手指的恢復情況,囑咐了幾句,又說:“我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十號樓,你有事找我就行。”

盛夏有些詫異,“喬治王和他的助手呢?換走了?”

葉涼搖搖頭,略有些忌憚的掃了一眼觀察視窗的位置,壓低了聲音說:“七號樓出事了,所以這幾個樓的工作人員都重新做了安排。”

“我看見有屍體被抬出去,”盛夏斟酌著問他,“是什麼事?”

葉涼看了看他,很含蓄的說:“就是你那天做的事。”

盛夏心頭微微發涼。

“只是結果不同。”葉涼嘆了口氣,“他太沖動了。”

“是誰?”盛夏有些衝動地問道:“到底是……起因是什麼?”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不像是瘋子,但一個沒有失去理智的人又怎麼會莽莽撞撞的用這種玉石俱焚的方式去跟人拼命?就像那天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如果不是路永川摸進他的病房裡來,他也沒機會殺了人再往外跑。

葉涼大概覺得自己在病房裡停留的時間太長了,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壓著嗓子含糊的說:“這人之前就經常捱打。那天大概是兩個守衛做的太過了……算了,說這些幹嘛,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你的手,順便跟你打個招呼,有什麼要幫忙的……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的,都可以。”

盛夏在床邊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能幫我打聽一下盛世集團的訊息麼?”

葉涼顯然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並沒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點點頭說了句,“我試試。”

“謝謝。”盛夏艱難的道謝,苦笑著攤手,“我現在除了說謝謝……”

“我明白。”葉涼莞爾,神色隨即就有些消沉下來,“如果可以,誰願意做這樣的工作?一旦進來,抽身就很難了。”

這還是葉涼第一次把話說的這麼明白。盛夏試探的看著他,“你是說……”

葉涼點點頭,“如果你能離開這裡,如果你以後有能力做一些改變……我是說,憑我自己的力量是沒辦法離開這裡的。”

盛夏明白了,“我會記在心裡的。”

葉涼看著他,眼裡微微帶點兒不確定的神色,“這是我們的秘密?”

盛夏點點頭。

葉涼似乎鬆了口氣,臉上也隨之露出欣慰的表情。他沒再往下說,只是擺了擺手就開啟門走了出去。

房門咔噠一聲重新闔上,房間裡又一次只剩下盛夏一個人。

盛夏看著腳下的水漬在秋日乾燥的空氣裡漸漸變淺,最終消失,覺得生命裡的某些東西也像這水漬一樣,心不甘情不願的永遠消失了。

七號樓事件的後續影響比盛夏想象的還要嚴重,自由活動被取消了將近兩個月。直到十一過後才又開始重新開放了頂樓的活動室,但戶外活動仍然不被允許。

盛夏這段時間心事重,日子便覺得加倍難熬。葉涼那邊並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訊息,米蘭這邊也是毫無動靜。他翻來覆去的猜測米蘭和霍東雲的關係,心裡像埋著一根刺,既沮喪又有點兒焦躁。

霍東雲本身就是個極厲害的人物,作為霍家最大的BOSS,他不會不知道自己手下的生意都有些什麼內幕。但他若是知道被關在這裡的人居然想方設法的在跟外面的人聯絡……好吧,他會怎麼處置他呢?

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隔著走廊跟海榮喊來喊去的商量。盛夏憋了好久,終於找到跟海榮一起參加自由活動的機會,把他遇到米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