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她恢復了鎮靜,搖搖頭,“早點休息吧。”醫生出去給她關上了燈。
隋安良久都沒有動,她把腳下的熱水袋拿出來,捧在懷裡,心裡的滋味別提多苦澀,薄宴特麼的究竟什麼意思?
終究敵不過身體的虛弱,隋安捧著熱水袋很快又睡了過去,一夜都沒有做夢。
身體虛弱的原因,時碸當時辦理住院三天,所以儘管第二天隋安就有些躺不住,還是勉強一個人在醫院裡待了一天。
晚上的時候,時碸又準時過來,手裡拿了好多吃的,還帶了雞湯,“感覺怎麼樣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時碸身上的正裝還沒有換下,可見他是風塵僕僕趕來的。
隋安高興之餘,就剩心驚,“聽說何氏的工作特別難處理,你怎麼還過來?”然後隋安心底開始生出一絲絲的感動,抽絲剝繭一般地,漸漸清晰,“時碸,謝謝你。”
時碸放下手提包,隋安目光落上去,如果猜測沒錯,手提包裡還有他平時工作用的電腦,時碸這是從何氏直接過來,晚上回去還要加班吧。
“何氏的難題是我白天該考慮的問題,現在是晚上,我的自由時間,我必須來看你。”時碸拎著椅子過來放到她床頭。
隋安搖頭,“你真的沒必要一定來看我,工作那麼忙,我太能理解……”
時碸正剝雞蛋的手指停頓,“好吧,那我換種說法。”他盯著她一字一頓,“我是忍不住想要來看你。”
喜歡的情愫在慢慢發酵,他有點酸澀,他想對她表白一切,可似乎還不到時候,他不希望自己的喜歡對她造成壓力,可是,他已經忍不住。
隋安愣了愣。
“先別想太多,安心地接受我對你的好就行。”時碸認真地看她,“這算是我對你的唯一請求。”
吃過東西,時碸陪著她聊會天才走,隋安一個人坐在床上時,呆呆地看著門外,她有種衝動,她大不了不要睡了,她要賭,她要賭薄宴今晚一定還會過來。
薄宴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她病房裡的燈還亮著,薄宴便坐在車裡等,直到他看到大門口時碸走出來的身影,神色變得沉鬱。
時碸開啟車門,把手提包扔上車,但他沒有上車,反而鎖上車門,轉身,徑直朝著薄宴的方向走過來。
薄宴冷眸微微滲出冷笑,時碸走到他車門前,薄宴按下車窗,“找我?”
“薄總,一個人在這裡等的滋味不好受吧?”時碸的語氣有些諷刺,雙手插在褲袋裡,看上去頗有氣勢。
薄宴側目看他,“這裡是你的地盤?我薄宴出現在這裡需要跟你彙報?”
時碸笑著搖頭,“薄總知道我在說什麼。”他走近一步彎身看他,“何必跟我裝傻,您很精明能幹,但我也不比你差。”
薄宴第一次覺得,這個時碸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對手,薄宴轉過身正式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隋安一個人在這裡等你,還懷著你的孩子,她一個人要承受些什麼,流言蜚語,無稽詆譭,你都知道嗎?”時碸質問,他依然記得網上照片瘋狂傳播時,她的那種窘迫。
薄宴眉梢一揚,“你以什麼身份來這裡質問我?”
時碸頓住,口裡那些咄咄逼人的話一下子憋了回去,他思考了兩遍,他來這裡拷問薄宴,不就是想要攤牌嗎,他還顧忌什麼,時碸說,“我喜歡隋安,並且極大的機率會成為隋安下一任男朋友,薄總覺得這個身份如何?”
薄宴的眼底瞬間鋪滿尖銳的寒冰,他推開門,彭地一聲重重摔上,“你憑什麼喜歡她?”
時碸淡然,“隋安花錢不多,我養得起,隋安需要的關愛也不多,我恰好也給得起,她需要最多的就是一個人逞強時,多一份溫暖,我也正好樂意,我願意時刻陪在她身邊,所以請問薄總,我憑什麼不能喜歡她?”
君子之爭,不能動手,不然薄宴真的忍不住要對他揮拳頭,他的一席話,讓薄宴震怒。
時碸說,“倒是薄總,您能給她什麼?”他停頓,繼續說,“是永遠擺脫不掉的情人身份,還是您要接下來發展的小三?”
薄宴冷眸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的是事實。”
忍無可忍,薄宴的拳頭朝時碸的臉招呼上去,時碸迅速躲過,同時抬手格擋住,“薄總理虧,所以又要動手?”
薄宴反手攥住時碸的襯衫,“你最好識時務,離開隋安,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時碸推開他,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