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完全沒有意識了。
薄宴一把抱起隋安,右手抱著她的腿彎,手心粘膩的觸感讓他不由得震驚,他抽出手整個人都顫抖了,全是血。
“隋安。”薄宴低吼了一聲。
他立即抱起她,這才看見,她坐著的地方,沙發已經暈開大片血跡,“隋安——”
他手指忍不住抖,手臂縮緊把她摟進懷,“沒事的……”
“沒事的,有我在。”
時碸順著沙發上的血跡一直看到地毯上,一滴滴都是血,縱然是個男人,他也忍不住震驚。
“我去開車。”
☆、第六十五章
時碸先薄宴一步衝出房間。
梁淑見兩個男人匆匆跑出去,薄宴手裡還抱著隋安,也追了出來,薄宴神色冷得嚇人,再看隋安小腿上的血跡,忙拿出電話聯絡醫院。
醫院那邊問什麼症狀,梁淑看一眼隋安那樣子,“流產,出了很多血,現在人已經昏迷了。”
薄宴的手指微微僵硬,他看到隋安的那一刻只是擔心她的身體,可梁淑作為女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他卻才明白。
坐到車裡,薄宴從未感覺時間這麼難熬,懷裡的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微弱,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他是不是錯了?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一句交流,時碸偶爾從後視鏡看一眼隋安,她被薄宴緊緊地抱著,昏迷中還緊皺著眉頭,額頭沁出汗珠,而薄宴身子僵硬,他看得出薄宴冷靜的神色下暗藏著的緊張,突然覺得他和隋安之間很遙遠,是那種無法參與其中的遙遠。
時碸儘量保持著最快速度,還好b市這個時間不堵車,連闖了五六個紅燈,十分鐘就到了醫院。
梁淑的社會關係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一到醫院,護士和護工們就把隋安推進手術室,手術室門嘭的關上,走廊裡瞬間靜了下來。
梁淑環抱著手臂看著攤開雙手,指尖和手腕還沾著血的薄宴,衣服上也都是血,他皺眉盯著緊緊關上的門,始終沒有動。
旁邊的時碸坐在椅子裡,垂頭不語,雙手交疊,看上去也是相當緊張。
梁淑抱緊肩膀靠在牆上,從包裡抽出一支菸點燃,“阿宴,你這又是何苦?”既然放不下,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薄宴攥緊手心,沒有理會梁淑的問話,轉身朝著時碸走過去,“她什麼時候檢查出懷孕?”
時碸靠在椅子裡,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他的確如傳說中的一樣冷峻,居高臨下,周身氣息冰冷至極,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無形地使人開始膽怯,讓人相信他的狠辣並不僅僅是傳言。
可時碸不恐懼,他喜歡隋安,他覺得在這個時候他至少要為她站出來。
他緩慢起身,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從沒聽她提起過。”
“你不是在追她?”
薄宴一把攥住他衣領,聲音又冷下一度,時碸此刻感覺到的已經不僅僅是壓迫感,而是威脅,強勢對弱勢的威脅。
他沉聲,“沒錯,我在追她。”
一個男人,在自己想保護的女人面前,不應該分什麼強弱,時碸他也不應該低下頭,“薄總放心,我以後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薄宴拎著他領子,“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說你能照顧好她?”
“所以薄總的意思是,隋安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造成的?”
惱怒,痛恨,他想剁了這個男人,他想找一個發洩點,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他不想承認隋安這樣,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是我的,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你算是什麼東西?”
“我想薄總您還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隋安懷了你的孩子卻沒告訴你,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根本不想跟你有任何聯絡。”
時碸沉痛地抬起手指著手術室,“而且那個孩子極有可能已經不在了,隋安以後跟你不會再有瓜葛。”
孩子會不在?流一點血而已,他費了那麼長時間才埋下的種子,說不在就不在了?
還說什麼再無瓜葛,只有他薄宴不要她,絕不允許她先擺脫他。
薄宴一拳頭砸在時碸鼻樑上,“休想。”
時碸彎身後退一步,他擦著鼻子裡緩緩溢位來的血,“薄總,恭喜您訂婚,喜帖十分精美。”
他看了一眼薄宴,回頭冷冷地瞧了一眼梁淑。
“訂婚?”
薄宴回頭質問地看著梁淑,可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