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椰子，把球滾到爸爸那邊。”梨兒溫柔地說著，她的笑容恬靜。

坐在墊子上的小椰子沒有滾球，而是爬爬爬，爬到爸爸的身邊。

楚亦楠盤腿坐著，小椰子扶著爸爸的腿和肩，站起來，肉嘟嘟的小手又摸摸拍拍爸爸的臉，“呀呀”地叫著，好不歡快。

梨兒笑道：“小椰子是不是發現他的臉和爸爸的臉很像啊？他好像很感興趣！”

“那是的！”楚亦楠抱著小椰子舉高高，“小椰子，叫爸爸！爸——爸——”

小椰子烏溜溜的眼睛看下來：“呀——爸、爸、爸……”

小椰子只能發單音字，但是連起來就是爸爸啦！

這個稱呼令楚亦楠百感交集，一陣感動，“爸爸”這兩個簡單的字，包含著那麼多的意義和情愫。

梨兒的眼眸晶瑩，眼前的這個畫面她不敢想象，可是終於出現在她的面前。

楚亦楠和梨兒都哽住了，嬰兒房裡只有小椰子奶聲奶氣的聲音，歡快地叫著“爸、爸、爸……”

葉柏諍路過嬰兒房的門口，只看一眼，沒有多做停留，他回了房間。

站在窗前，看到小花園裡的景象，淡黃的路燈燈光映出紛紛飛飛飄落下來的雪花的影子。

又下雪了……

“柏諍。”

一聲溫柔的輕喚，尹曉惜來到身邊時，葉柏諍才反應過來。

“下雪了。”尹曉惜抱著葉柏諍的手臂，看向窗外。

“嗯。”葉柏諍低沉地應一聲。

尹曉惜依偎著丈夫，微笑著說道：“明天的雪景一定很美，也許我們可以堆個雪人，小椰子見了，會很高興吧。”

“他是個活潑的孩子，”葉柏諍沉緩地說道，“他愛笑，以後會很開朗吧。”

“我們的小椰子，那肯定是很開朗，很活躍的！”尹曉惜輕鬆地說著，“所以外公也要開心啊！”

“我開心啊，我哪有不開心？”葉柏諍不在意的樣子。

尹曉惜壓低了聲音，有種說悄悄話的俏皮：“是不是覺得小椰子還沒會叫外公，卻先學會叫爸爸了，很失落？”

“這有什麼……可失落的？”葉柏諍不承認。

尹曉惜豈不懂？她安慰道：“小寶寶比較容易發出爸爸媽媽的音啊，外公的外字，實在是有點超綱！”

葉柏諍被妻子的話逗得悶笑一聲。

尹曉惜笑道：“不過我們的小椰子很聰明啦，第一次見到外公的時候，就會叫‘公、公’的音，他跟外公，也很投緣呢！”

葉柏諍側過身，抱著他善解人意的妻子，心裡湧動著那麼多的情緒，聲音卻哽在喉嚨裡。

安安靜靜的房間，只聽到窗外漸漸大起來的雪落下時撲簌簌的聲音，還有永遠都會為你而鮮活的心跳。

“曉惜，我明白，”葉柏諍低沉地說道，“亦楠才是能陪伴梨兒一生的人，而小椰子是他們的孩子。”

“柏諍，”尹曉惜輕聲說著，“相信亦楠吧，他會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的！”

葉柏諍“嗯”一聲，沒有再多的話，沒能說出再多的話。

這世間，有些人得到，就會有些人失去，梨兒終將長大，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去完滿她的人生。

而生命，本如此。

他在意的人，快樂就好！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