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敲門聲，坐在窗前沙發上凝思的楚朝威回過神來，去開門，看到楚亦楠，伸手做了一個讓他進來的手勢，問道：“小椰子睡了嗎？”

“剛睡著。”楚亦楠和他的爸爸走到窗邊，坐到小圓桌兩邊的單張沙發上。

“我想跟你談談，亦楠。”楚朝威開門見山，關於梨兒生下亦楠的孩子這件事，太重大了，楚朝威吃過晚餐後回到房間裡，就一直思索著。

“對不起，爸爸，又讓您為我費心了。”楚亦楠將他和梨兒的這一段經歷如實地告訴他的爸爸聽。

楚亦楠沉靜地說道：“關於我的將來，關係我和梨兒、小椰子的將來，我已經做出了我的決定，爸爸可能會不高興，我知道我辜負了您，辜負了楚家，可是我……決定退學，對不起，爸爸！”

楚朝威伸過右手，握在楚亦楠的肩頭，力道很緊，他沉緩地說道：“這也是爸爸的意見！爸爸之前擔心你堅持了這麼多年的志願，要你放棄，你會不捨，會難過。不過既然你是這麼想，那就好好地朝前看！”

“對不起，爸爸！”楚亦楠低著頭，無比愧疚，“我知道哥哥從小愛好鋼琴，他也取得那麼多優異的成績，他總會是一個聲名遠揚的鋼琴家。

“雖然我在楚家……非常地不起眼，甚至被嫌棄，可是我想延續您的道路，給楚家帶來榮光。

“可是現在我和梨兒有了孩子，雖然葉叔叔和尹阿姨寬宏大量，葉叔叔甚至從茂深集團辭職，來維也納照顧梨兒和小椰子，他們讓我放心。

“可是照顧梨兒和小椰子，這本應是我的責任！我也不能因為我，讓梨兒辛苦，讓葉叔叔和尹阿姨負擔，讓小椰子沒有正常的家庭！

“對不起，爸爸！我最終沒能……成為您的驕傲，沒能成為楚家的驕傲！”

楚朝威凝重地拍拍楚亦楠的肩，深沉地說道：“亦楠，人生的道路有許多種，終止一條，選擇另一條，也未嘗不可！只要你努力，就總有自己的價值和貢獻。”

“嗯！”楚亦楠堅定地說道，“爸爸，關於未來的打算，我也想好了。我會進入普通的大學，好好地完成學業，擔起家庭的責任，擔起對梨兒和小椰子的責任！您放心吧，我不會再給您丟臉了！”

“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丟臉！”楚朝威心潮澎湃，“按照你的設想，努力吧，爸爸依然為你感到驕傲！”

這一晚，楚朝威和楚亦楠聊到很晚很晚。

窗外，撲簌簌的聲響愈重，明天，將會有一片純白的美好景緻吧！

——

機場，尹曉惜將梨兒大衣的衣領再緊了緊，溫柔地交代道：“到了Y城，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嗯！”梨兒哽咽，不捨地望著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在維也納也要保重。”

“葉叔叔，尹阿姨，我會照顧好梨兒的！”楚亦楠攬過梨兒的肩，擁著她。

“小椰子，再見咯！”葉柏諍把小椰子舉高高，“在Y城過年可有意思了，不過要記得想外公啊！”

小椰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