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語氣很認真，認真到令方睿哲忐忑。

果果會嚴肅地告訴他，讓他別胡鬧嗎？

她或許，一直都把他當弟弟吧！

“睿哲弟弟，”果果緩慢而誠摯地說道，“小學六年級那時，你去育英小學打球受傷了，我們上自由活動課的時候，你獨自坐在教室裡。

“後來我聽到好多女同學議論你，還有人跑進教學樓，我擔心你有事，跑去看你。

“然後才發現，她們是想看你，才在我們班的走廊上走來走去。我也……跟著她們走過去，看你。

“你安安靜靜坐在夕陽輝映的窗前看書，那個畫面，比我看過的任何一本漫畫書上的畫面都要好看。

“那時，我就好想把你畫下來！可是我畫得不好，還被小逸和你看到了，說好醜。我不敢承認我畫的是你，找藉口說畫的是一本漫畫書上的男主角。

“之後，我跟爸爸媽媽說，我想學畫畫，我好想用畫畫的方式，把那些我看到的，你的美好的畫面，紀念下來！

“我畫了那麼多關於你的畫，我想我是喜歡你的。當你說你被女生們煩擾，無法安心學習，我假裝你的女朋友，我感到沮喪，我想你在心裡，大概是把我當姐姐吧。

“我以為你會喜歡那些更加光彩奪目的女孩子，那些和你有共同愛好的女孩子，那些令你一眼看到怦然心動的女孩子。

“可是睿哲弟弟，我喜歡你，是那種女孩子對男孩子的喜歡！我已經習慣和你在一起了，如果哪一天失去你，我不知道怎麼辦！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方睿哲抱緊果果，顫抖得愈發厲害，還有什麼比我喜歡你時，你也喜歡我，更幸運的事？

“果果，”方睿哲因為心裡湧動著感動和激動，聲音暗啞，“在上幼兒園之前，我一直因為你叫我弟弟而鬱悶，我那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小孩叫我弟弟我並不在意，可就是不喜歡你叫我弟弟！

“可是後來，你的爺爺生病了，沒有跟我一起上幼兒園，還很有可能以後住在爺爺那邊了，我好想你！

“我一直悶悶不樂，心裡慌張，我想只要你還在我的身邊，你叫我什麼我都願意！那天早上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教室門口時，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後來我們一起上小學，我擔心你只是把我當成弟弟，我想努力當班長，至少讓你叫我睿哲班長。

“我因為育英小學的男生給你寫情書跟他在球場上發生衝撞受傷，因為你的啦啦操二人項的搭檔喜歡你，暗暗學他的動作還惹他動怒替代他上臺表演！

“我努力想要自己變得更優秀，我擔心你把我當成弟弟，認為我沒有保護你的能力！

“果果，我不怕付出更多，只怕你不喜歡我！”

“嗯……”果果哽咽地應一聲，雙手抱緊在方睿哲的背後。

“果果，我那麼喜歡你啊！”

方睿哲低頭吻了吻果果，卻在她的唇角，吻到鹹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