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兵都到了,軍人血性彪悍的一面被激發,是頭可斷血可流士氣不可辱的勁頭。
負重急行軍,武裝泅渡。呵呵,他記得那是三月,跟現在差不多,河水冰涼刺骨,趙全不愛說話,他就絞盡腦汁的撩他,試圖激怒他。因為實在是太特麼冷了,不互相說說話堅持不下去啊。
十八樓的風大,倪群完全是無意識的側了身體擋住風口,即使遠遠不到暢快淋漓,也讓他鬱結的心情舒坦了少許。
他想念趙全了。
一塊兒進飛鷹的隊友,一個宿舍的兄弟,出任務時候把後背交給對方全然信任的親人。
捏滅了菸蒂,倪群笑著擦了擦眼角。
真他奶奶的沒出息透了,會淌貓尿了。
記得離開飛鷹之前去袁隊的家屬院喝酒那次,袁楊指著鼻子罵他們兩個。
大老爺們兒,哭哭唧唧的像什麼樣子,都跟林黛玉似的多愁善感?丟人!這種情緒可要不得。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倪群長舒口氣。
想那個傢伙幹嘛?
人家這會兒接班袁隊,前途大好,以後在部隊鐵定一路飛昇呢。
他不嫉妒,真的,自個兒兄弟,他希望他好。
只是,他也希望他別忘了他們這些曾經肝膽相照如今卻退出那個隊伍的兄弟們。不管是什麼原因,那種情誼這輩子不會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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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出拳再快點!你怎麼一點勁兒都沒有啊,撓癢癢呢?”
殷虹氣的一屁股坐地上,賭氣不看他:“不練了。”
倪群蹲下身哄她:“瞧瞧,又生氣了。嘴巴撅這麼高,都能掛油瓶子了。”
“哎呀討厭。”殷虹急了,伸手胡亂抓了擦汗的小毛巾丟他:“你說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我都三十多的人了,能從頭練功夫嗎?這合理嗎?”
“怎麼不能!”倪群理直氣壯的梗著脖子:“你又不肯去外面健身房練跆拳道散打什麼的,那就只能我教你了。再說,咱這水平雖然比不過趙全和袁隊,教你還是綽綽有餘的,秒殺市面上一切華而不實的花架子。”
“你個愣子!”殷虹拿他沒辦法,氣又氣不起來,索性在地板上四肢大開的放鬆耍賴:“不練了,說什麼都不練了,愛咋咋地。”
倪群眯著眼睛看她,單手握拳又鬆開,帶著威脅的味道:“真不練了?”
“不練。”殷虹揚眉,聲音拉長:“說話算話。”
“那我抓你癢了啊。”倪群惡狠狠的擰起眉頭,作勢去抓她:“快選擇,是笑個全死還是累個半死?”
殷虹咯咯笑著,渾身都笑軟了,辛苦的躲著:“別鬧,癢死了……”
躲又躲不開,求饒也沒用。殷虹眼珠一轉,挺了挺胸擦過他的手腕:“哎你這就不對了啊,怎麼能趁機揩油呢……”
倪群驚愕的一張俊臉變了形,伸手指著她結結巴巴的:“嘿,你這……倒打一耙?”
殷虹一骨碌爬起身,得意洋洋的扮個鬼臉:“怎麼著?我非禮你?那我可得坐實了這個罪名,不然虧大發了。”
場面一下子逆轉。
變成大塊頭教練在前面逃,身後不依不饒的跟著嬌小玲瓏的學員,笑鬧的不亦樂乎。
鬧也鬧累了,兩個人並排躺在地板上休息。
“我真不練了,也不完全是怕吃苦,倪群,這樣不行的。”殷虹伸手拉住他,掌心相貼:“有你在,我不用怕。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啊。”
倪群有點無奈:“沒錯,是我說的。可要是我不在呢?”
殷虹放鬆的開玩笑:“你想去哪兒啊?還想另外找個年輕漂亮的?”
“你真能扯。”倪群這回沒順著她瞎說八道:“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著你吧,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再說了,萬一你不要我了呢?我也得幫你尋思個防身自保之計不是?”
“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殷虹氣鼓了小臉,擰著眉毛側過身看他:“你還好意思說我扯?”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倪群投降:“換個理由。萬一我死了呢?”
殷虹大驚,聲音發緊:“你還變本加厲了是不是?!”
“真生氣啦?”倪群轉過身來看她,吐吐舌頭:“我就那麼一說,你權當我放個屁。”
殷虹轉過去背對著他不吭氣。
倪群乖乖坐起身去拉她:“我童言無忌,我胡說八道。姐你大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