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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細心的把她冰塊似的手腳攏在懷裡夾在腿間暖和著,倪群摸著她的頭髮感嘆:“你再哭,明天我就得曬被子了,人家樓下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尿床呢。”

“討厭。”殷虹不依的扭了扭身體,破涕為笑的聲音帶著鼻音:“這麼臭貧。”

“真的。”倪群嘿嘿的樂:“你不知道,我家樓下那個張大媽有雙火眼金睛,一天到晚搞偵查似的到處觀察,然後再根據自己的臆測和豐富的想象力加以發揮,說的有鼻子有眼。”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年長女人的嗓音:“哎你們不知道吧,住我家樓上那個叫倪群的小夥子尿床。你們可別不信,我親眼見著的,他一大早偷偷摸摸做賊似的洗床單晾曬,那股子尿騷味,哎呦,隔著十里地我都聞得著……”

殷虹給他逗得沒脾氣,繃了半天繃不住,笑的直顫:“你這個傢伙……”

“別哭了啊,”倪群頂著腦門看她,鬆口氣的樣子:“你瞧,笑起來多好看,一哭那表情跟苦瓜似的,眼睛跟兔子似的。”

那麼簡陋的環境,那麼涼薄的被窩。神奇的是,這一切讓她不安的因素竟然因為他的存在而悉數被抹平,彷彿只要他在,只要她靠在他懷裡,一無所有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兒。

“我沒嫌你丟人,我只是一時沒轉過彎來。”殷虹更深的依偎向他,滿足的嘆息:“倪群,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好。”倪群連個磕絆都沒打,爽快的應允:“我明白。”

他這樣應著,殷虹反倒更加愧疚了,訥訥的:“我沒有輕慢你的感情,只是這麼多年一個人過來,好像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怕別人面前恭敬,背後卻語帶輕佻不屑的對你評頭論足,更怕這些都是因為我。

倪群親了親她的發頂,是純粹的溫情:“說實話,你看我當時跟你表白那麼一往無前,傻不拉幾的二愣子樣,其實我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而且不怕你笑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女人相處。我爸去世之前,跟我媽之間沒什麼話說,現在回想起來,就算我有絕世無雙的好記性,能想起來的也就是那麼幾句。娃他爹,吃飯了。嗯。娃他爹,去老趙家買幾個豬崽。嗯。孩他娘,襪子破了,補補。好。”

倪群低低的笑,暖暖的呵氣噴在她的髮間和頸後,癢癢的:“我還是轉到A市以後才慢慢接觸過幾個女人的。在我看來,像袁隊家我嫂子和謝詠臻家的陳姐,那都是絕世好女人,人海里扒拉來扒拉去,就是拿篩子過,也剩不下幾個……你不知道,前年袁隊失蹤還沒回來的時候,我都恨不能捨了命挖出心肝來賠給我嫂子。我對不起她啊,袁隊那麼聰明厲害的人,卻為了我這麼個豬一樣的隊友差點把命送了。她不敢在我們面前哭,硬是憋著。那麼那麼難受還勸慰我,說倪群你別有思想負擔,就算袁楊在,他肯定也希望你還像原來一樣沒心沒肺的二……扯遠了。其實我就是特羨慕袁隊跟我嫂子那樣的感情,從來不紅臉也不吵架,和和美…美的。呵,要認真說起來,袁隊家算高幹,老爺子也在部隊,中將。他媽媽開公司,屬於特有錢那種大老闆。可是在隊裡閒聊的時候,袁隊跟我說過一些零星的事兒。我嫂子從來就沒覺得自己高攀啥的,更沒低聲下氣的把自個兒擺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不管是追到七四二六還是後來去無名海島,那股一往無前的勁兒把我們幾個嫉妒的眼珠子發藍,恨不能把袁隊摁地上死捶一通才平衡。”

殷虹心底百味雜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囉裡八嗦講這麼多,其實我想說的是,追你的時候我真沒覺得咱倆身份地位啥的對比懸殊,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一直過完下半輩子,就這麼簡單。可是今天,先宣告啊,我就事論事,不是生你氣,你也別再道歉了。”倪群頓了頓:“小王跟我說,像你住的那種房子要三萬塊一平方,我當時聽了就傻眼了。本來我還想著把轉業時候那個存摺和工資卡一塊兒給你保管,買個房子,哪怕小點,那也是我一個大男人的心意。可是現在看來,我那五十萬可能只夠在偏遠地區付個三成首付,能選擇的餘地恐怕也是非常小。我挺難受的,真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吃點苦沒事,我不能讓我的女人跟著我一塊兒吃苦。你看就好比這種單室間的出租屋,我能住,可是我不能讓你住。今晚那半斤餃子白吃了,因為一直到吃完我也沒想出解決的辦法來。”

“倪群。”殷虹抬頭親了下他的下巴,語氣平靜:“第一,我答應跟你在一起是認真的,從來沒抱著玩弄感情的態度。第二,我沒嫌過你窮,甚至只要你不是大男子主義作祟,你完全可以住到我那裡去,把那兒當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