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感的音樂,是時下最流行的韓國鳥叔騎馬舞。
“生氣了?”路口紅燈,殷虹一腳踩下剎車,倪群沒提防,慣性向前一個趔趄,把安全帶扯得筆直。
“沒。”倪群委屈的:“我一個大老爺們,不能跟個女人一般見識吧。”
沉默了一會兒,隨著紅燈轉綠,殷虹掛了檔重新起步:“你沒有話要問我?心裡要是不痛快你就說,別憋著。”
“我沒有。”倪群甕聲甕氣的:“我宰相肚裡能撐船,還能跟個四十多歲的阿姨慪氣難受不成?”
“我說的不是這個。”殷虹咬了咬下唇,半敞的車窗吹亂了她的髮絲:“是我和顧老師的事兒。”
提到這個倪群啞了,好半天沒吭氣。
殷虹自嘲的笑:“我就知道你在乎,雖然你從來不提。”
“我不是那個意思。”倪群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急急的辯解:“其實也不是在乎——”
“行了你不用說了,回家我一起告訴你,要不痛快咱今天一塊兒說開,以後徹底揭過這一頁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倪群惴惴不安的看著殷虹。
女人這會兒看過去很平靜,甚至比面對顧嶸的惡語相向的時候還平靜。
“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講了,過去都過去了,就讓它爛在肚子裡算了。可是今天你也看到了,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徹底如願的完全消失。我不想在你心裡繫個疙瘩,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長越大,最後變成猜疑和傷害的毒瘤。你是我男人,我不該瞞你。”
倪群嘴唇動了動,挺直腰板認真坐好,就跟在部隊政治學習時候一樣,最起碼態度要端正。
殷虹有點傷感,無意的伸手覆在肚子上,慢慢整理著發酵的情緒:“我嫁給顧老師的時候他已經六十歲了。一個男人到了那個年紀,大多已經不會再想那事兒了。其實我得承認,結婚之前我是考慮了這點,幼稚的覺得自己會安全些……呵,小女孩的心思現在想起來是挺奇怪的,想報恩又不想失去某些珍貴的東西。先不說這個。我嫁給顧千,你應該猜得到,他的一雙兒女很反對。顧嶸不惜以斷絕父女關係相要挾。當時的話講的很難聽,她說她跟她爸丟不起這個人,一把年紀了還有那個花花腸子,尤其是我這種明顯是有心機圖謀家產的女人。”
“你才不是。”倪群忍不住出口為她辯解:“那個老女人更年期,自己有病看誰都有病。”
殷虹看著他笑,眼睛溼潤的發亮:“倪群,我或許真的算不上一個好女人。可是你也說過,既然決定走到一起,兩個人就該一塊兒承擔那些過去。不管是好的,壞的,驕傲的還是不堪的。今天我把殷虹最不願意觸及的那一面剖開給你看,只想以後你能坦然面對,不管別人說什麼難聽的,你都有心裡準備。”
倪群被她的話弄的極其不安,固湧了下身體,訥訥的:“老婆,不願意提的事兒就別說了,我能坦然面對,不管別人說什麼,我覺得你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
眼淚奪眶而出,只是喜悅摻雜著悲傷,希望破土而出。
“六年,從我嫁給他到他病重離世,六年的時光……一個女人最好的歲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
倪群見不得她的眼淚,霍的從凳子上站起身,扯了兩張紙巾幫她擦眼淚,一邊哄她一邊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真的不想聽了,老婆,你現在懷孕辛苦,不好的事兒就不要想,還得好吃好喝多休息。顧嶸愛說什麼讓她說去。你怎麼就這麼擰。”
“我要說,說出來我心裡就舒坦了。”殷虹執拗的不行,抓著他的手堅持:“你讓我說完,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提第二次。”
“好好。”這會兒就算自家女人說月亮是方的他也得昧著良心說是方的,天大地大老婆最大:“你不能這麼坐著,咱們上床躺著說行嗎?說累了你就睡一覺。”
簡單的洗了把臉上了床,倪群狗腿的自動化身超級大靠枕,調整著身體的角度給殷虹靠的更舒服一點。
略微激動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不少,殷虹整理了下思路,慢慢的繼續:“顧老師除了脾氣暴躁一些,對我很好。是結婚第二年,在不小心聽到他們爭吵後,我才知道顧崢顧嶸那麼反對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他們怕我為顧千生下孩子搶奪家產。荒謬嗎?這是事實。當時我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後來想想又覺得,可不就是這樣?有錢人家最忌諱的無非是那點家底。”
倪群握住她軟軟的小手,冰涼的失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