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仍舊是跨不過那道坎,她想她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讓陸喬開始考慮今後的生活是否與韓律有聯絡是在那次她躲在病房門後,偷偷地看著韓律艱辛地下地走路。
韓律在休養了大半個月之後便開始了復健,每天固定的那段時間,她從不出現在醫院裡,她心裡明白,他不願意在那個時候看見她,所以她非常自覺地避開了那個時間點。雖是如此,但她還是從陳醫生那裡打聽韓律的復健情況,起初,陳醫生很是驚訝,她淡淡一笑,並沒有作任何的辯解。
那天,陸鳴夫婦從江市開車過來看望她和陸瑜,所以她也就沒去醫院。
陸瑜是知道韓律住院的事,一到江南一品就問她這事兒,但叔叔嬸嬸還在家裡,她沒有和陸瑜詳細地說清楚,對他現在的情況一筆帶過。後來韓律的電話打過來了,陸喬在三人的注視下走到一邊接了電話。
韓律在醫院裡沒等到她,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所以就打電話過來問問情況。
掛了電話,陸喬一轉頭就看見定在她身上的三道視線齊刷刷地轉了回去。
帶陸鳴夫婦到外面吃了午飯,陸喬姐妹倆送他們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陸瑜還沒有到醫院去看望過韓律,便拉著她要一起去醫院。她看了看時間,心中估算了一下,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結束了復健,那她們現在開車去的話剛剛好。
來到醫院,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笑著和她打招呼,提醒她喊律已經回病房了。
陸瑜好奇地看看那位護士,又看看姐姐,挽著她的手問:“姐,你和人家護士都這麼熟了,看不出來嘛!你是
是……嗯?”說著她衝陸喬擠眉弄眼,壞笑著。
“別瞎想,他是土豆的父親,而且他是因為土豆才出的事,我經常過來也是應該的。”陸喬說。
“是嗎?”陸瑜盯著她問。
“管你是不是,好了,他的病房就在前頭。”
兩人慢慢地走到了病房前,陸喬正想推門進去,卻從小窗裡看見韓律十分吃力地扶著床頭下床來。她轉過頭朝陸瑜搖搖頭,“噓”了一聲。
陸瑜疑惑地看了看她,順著她的視線望進房內。
病房裡的人似乎想要拿一樣東西,吃力地扶著床頭,慢慢地把兩條腿移到了床下,一步一步地邁著極其微小的步子走向茶几那邊,等到他終於移步到了那裡,小心翼翼地拿起上面的一本書,扶著牆重新走回到病床前,把那本書放在枕頭邊,妥帖地安放好。
陸喬認出那本書正是她上次從家裡給他帶到醫院解悶的,她十分驚訝地看著韓律像是對待寶貝一樣把她的書放到枕頭。她沒有出聲,和陸瑜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
韓律扶著牆,慢慢地沿牆走著,走了沒幾步,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停下腳步,抬手擦了擦,深呼了幾口氣,繼續沿著牆走。
就在他往門口的方向走著的時候,陸喬一把拉過陸瑜避開了門上的小窗,拉著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姐,他的腿……”陸瑜支支吾吾地問。
“你看到了,他的腿以前受過傷,現在更加嚴重了。”
“那你和他……”陸瑜沒有說下去,但她能明白陸瑜的意思,她不覺得韓律會一輩子依靠輪椅,所以她一直都沒有考慮過她和韓律重新在一起之後的生活,她想的是她要不要和他重新在一起,當然這其中也顧及了土豆的想法。
然而,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產生了想要答應他的衝動。別人告訴你的事可能會是假的,但你真實感受到的卻不可能作假,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貼心照顧,對土豆的耐心陪伴,都讓她的心被塞得滿滿的。她長嘆一聲,靠在牆上沒有說話。
韓律在陸瑜離開病房之後突然開口對她說:“喬喬,我發現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似乎從來沒有問過你是不是願意來醫院照顧我。”
陸喬沒有說話,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他,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幹什麼。
“後來我仔細地想了想,我們倆還是不再一起的好,你只要隔幾天把土豆帶過來,讓我看看他,和他說說話,我就很高興了。”
“為什麼?”陸喬沉著張臉問。
韓律愣了會兒,說:“我不會和你搶土豆,我只是想見見土豆,如果你覺得次數多了些,那一個月裡抽出三四天的時候就夠了……”
“你不想天天見到土豆?”
“怎麼會?但我怕你不願意。”
“我剛才想了想,如果那個人能把土豆當作眼珠子一樣疼